“无妨,此事交给我。”片刻,宁王抬头温和笑句,难得见到花飞卿在他身旁一脸服帖,知道她是怕了,便又安慰句:“此事本就与你们花满楼无关,若有胡人再来询问,你便老实告诉他们。或命人去王府找我。”他说着把画像递给花飞卿,又道:“他们若找这个,你便还给他们。他们能装傻,你们便也能装无辜。”
“这,这李清歌究竟是何身份?”花飞卿柳眉蹙紧,不愿接那画像,叹一口气坐回桌旁:“早知道这样麻烦,这些钱不要也罢,真不该惹上她。”
“雁白必然知道,他没有告知你?”宁王讶然道,自己走上前把画像放在花飞卿手边的桌上。
花飞卿在此地开花满楼也十多年了,他期间虽远远来看过,可从不进来,上次陪玄宗皇帝那才是生平里的第二次。故地重游,总是颇多惆怅。
后来他命人暗暗询查,才知道花飞卿和都夏王妃走得颇近,而当今圣上对这都夏王妃感情也不一般,他心中还颇忧虑,直到不多久,那都夏王妃“难产”而亡,才放下心来。却不妨皇上刚走,胡人又来。
见花飞卿果然不知,宁王沉吟片刻,又道:“也罢,还是命雁白回来。他去了哪儿?”
“他……自有他的事……”花飞卿一时答的含糊,若是宁王知道林雁白保护那李清歌去了,她真怕她要挨骂。
宁王见她不说,便也没为难,道:“雁白回来后便不要让他总是往外跑了,该替你一起打理这花满楼,这场子越来越大,少不得有人生事儿,今日若不是我……无心路过,只你和染儿怕是撑不住。”
宁王说出“无心路过”时是瞬间改口的,这其中意味花飞卿自然明了,可她故作不知,岔开话题,嘲讽道:“哼,那李清歌是不是又跟你们这些身份昂贵的皇族有关?!”
“她与我们有关,却也不能说与你无关。”宁王温声道。花飞卿听得又一愣,此人虽然性子温和,但却不是多话之人,他说出的每一句,自有每一句的道理。
宁王声音放缓,目光柔和地望着花飞卿,徐徐道:“她便是你失散多年的音初妹妹的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某微有点私事火烧眉毛了,心情焦躁中,不知道能不能保持每天更新,大家体谅个!
第150章 第一百五十章
李墨兮听说程千里亲自护送銮铃到了陕州, 离京师远了不少, 而安禄山也一直没有动静,略略放下心。当下他便抱了李蕙在怀里,教他下棋落子的技法,黑白棋子间, 父子俩沉溺正深,却是忽而有人来报,宁王来到。
他心下一怔, 他与宁王交往不深, 仅限于少年时溜出大明宫找寿王玩儿时的模糊印象。这位皇帝的长兄职位闲散,为人和善,总是笑呵呵的, 朝中万事不关心, 只一味躲在他舒适奢华的王府中和他的诸位妻子品花赏月, 醉美酒,生孩子。直至长大他才明白,宁王这么锋芒收敛不过是在自保, 而且很有必要,宁王也做的很好。
若是一味借着身份不知天高地厚, 怕早已落下个如同庆王一样的下场, 焉有现在和玄宗皇帝的兄弟情意浓厚。
一抬眼才发现殿外天已暮, 李墨兮命人带李蕙下去吃晚饭,他径直走出皦玄殿,快步往前堂拜见宁王。只见院中夜色翻卷, 无端冷风,惹来一身清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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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程千里分别之后,銮铃没想到她还能去见一见一千年前的壶口瀑布。还未行至黄河边上,耳畔已满是咆哮如雷鸣的江水声,疾风阵阵卷起马车上帘幕,离得还甚远,可銮铃仿佛已感受到水珠子溅落在脸颊的激动和热烈!
林雁白把马车远远停在一座小的山坡下,带着她们爬上一处高崖。站在高崖上,万物皆收眼底,一望无际的秋的黄剌剌的肃穆。
然,那奔腾的河水,从高处陡然坠落,仿佛雪落千丈,激起滔天的浪花,仿佛不停歇的,无止境的,没有人能阻挡的,一路咆哮着奔涌着向东流去,那浩大壮观的气势,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沉默了。
林雁白非第一次来到壶口看瀑布,可他每次来都是如第一次那般,震惊无言。好半响,他才看向身侧的銮铃,銮铃一袭白衣,衣袂被潮湿的风卷起猎猎飞舞,然而她人却一动不动,清眸惊呆,只定定望着脚下不远处滚滚的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