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是追随让她挂心的人。”莲颂说罢,衣袖一挥,一朵云彩从天际飘下。銮铃见此,也顾不得想莲颂这话里的意思,忙上前拉住他:“你要走了?”
“我已说的够多了。”
“那我何时才能再见到你?”銮铃心里莫名一痛。
“应该不会再见了。”他话音未落,人已然消失。銮铃四处寻觅,只见晴空朗朗,白云朵朵,依稀不变。
只是崖下那纷涌的云漩,波澜壮阔着,仿佛道不尽的生生世世,滚滚红尘。
木媌拿了水过来,见銮铃瘫坐在崖边,神情恍惚,不由道:“怎么了?”可她甫一靠近銮铃,便闻得一阵幽幽的清香。
銮铃猛然回神,只觉和那梦境一般的莲颂说了许久的话,知道了许多似真非真的事情,她也不知神魂何处,只问:“你怎么现在才来?”
“我只去了片刻,很快便回来了。”木媌不解銮铃话里的意思。又凑近闻了闻,銮铃身上果然有一种奇异的香味。
察觉木媌的动作,銮铃也闻了闻,果然香的奇妙。她一低头,便瞧见她手中还握着那个白玉小瓶!
刚刚那不是梦!不是假的!
天……呐!
木媌见她神情怪异,也不敢多问。銮铃便盯着手中那白玉瓶,直直在山崖上坐到天黑日落,星辰渐起,魔怔了一般。
回到慕灵风的住处,銮铃才缓缓回过神,她望着林音初,轻轻道:“母亲,我不愿去西蜀了,想先回金陵。”
第二日,一众人便快马加鞭往金陵赶,希望能跟上李鸿和萧华,却仍是慢了他们一整天。略作整顿,林音初便要往长安去,可她又顾忌着銮铃未曾习武,怕銮铃身子吃不消。正为难间,却是銮铃忽而笑了句:“母亲先去长安吧,我要在金陵陪哥哥住一段日子。”
这话出口,所有人都是一愣。銮铃虽未说,但大家都以为她是为了李墨兮才不去西蜀的,如何竟会留在金陵?
“铃儿?”林音初上前来,看銮铃手中仍是抓着那个白玉瓶紧紧不放,不由凝眉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没有啊,哥哥说的有理,我若去了只会连累他。”銮铃一笑,“母亲快去吧,再晚赶不上了。”
这话分明是借口,因为慕灵风也要跟去长安,他的任务便是保护銮铃。所以銮铃此去长安,定然是万无一失的。
“母亲,铃儿不去也好。”萧悟瞧了銮铃片刻,也出声道:“倒是母亲不必太着急,路上还是慢些走。”
“不若慕伯伯跟母亲一起去吧?”銮铃插了句,眼里有了一些调皮。慕灵风瞅了她一眼,却是没反对。
萧悟眼皮子活,这一下便瞧出端倪来。他恍然了恍然,也呵呵一笑:“这主意不错!”
他又向林音初道:“铃儿有我照顾呢。”
林音初知道銮铃和萧悟是担忧她独自上路,便也没有执意反对。再不迟疑,林音初和慕灵风快马上路。
萧悟陪銮铃回他在金陵的府邸,也没多问,只朗朗一笑:“瞧,早说让你陪哥哥留在金陵吧!”
銮铃笑应了,也没说话,从他身旁溜过就想回房。
萧悟这才皱了皱眉,一把抓住她:“铃儿……有话跟哥哥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别闷在心里。”
“那哥哥也不能瞒着你和木媌的事儿。”銮铃回眸一笑,又瞄见萧悟和木媌都一怔,才顺利逃脱。
她进屋把门关上,往床上一倒,她很想独自待会儿。
又过了两日,煦王和萧悟巡城回来,便在萧府里吃晚饭。煦王笑而不提要见銮铃,只端坐在上方姿态闲雅地喝茶。萧悟颇内心挣扎,不知该不该让銮铃出来拜见煦王。
正此时,殿门口忽而听到流楚惊讶的呼声:“呀!参见,参见……”
流楚参见了片刻,倒不知该参见谁。
煦王抬眸向殿门口看去。萧悟已“嘶”了声,从椅子上站起身,他真真搞不懂煦王和銮铃之间到底怎么一回事儿。
前一阵子两人都避什么似的互相躲着,今儿倒是定要见上一面了!原本巡城回来,煦王近道自可以回他的煦王府去休息,谁知他忽而说要来萧府里喝什么茶……
喝茶就喝茶罢,銮铃倒又主动冒出来了。
“銮铃见过王爷。”銮铃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