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媌秀眉挑了挑,埋头垂首杵在銮铃面前,最后道:“王妃别问了,总之公子这一片美意,木媌不可能答应。”
听木媌这样决绝,銮铃心里一阵一阵发沉,萧悟那样早就表白了,心中必是认定了木媌,可木媌这样坚定的拒绝,仿佛没有丝毫犹豫……她忽然不敢想象萧悟今夜带木媌去看星星的心情。那样洒脱清朗的人,那样一颗真挚炽热的心,那样绝美的风景,却只是天边的风景!
“万事都有个原因,你不嫁给他,到底是为什么?”
銮铃的表情渐渐严肃,她望着木媌,心头却想起当日萧悟一本正经的话来——我不想像父亲那般,家中已有妻子,才遇到自己心爱的人。若非遇到自己真正心仪之人,我宁可不娶。
萧悟说到做到,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遇到了他的心仪之人,终于表白,却被不清不白地拒绝了。
见木媌不肯说话,銮铃一下火了:“到底为什么?!”
銮铃向来是个文雅的人,性子随和,难得发火。木媌默不作声在她身前跪下,却是埋头不肯说话。
銮铃一下掀被而起,不披衣,也不穿鞋,便赤脚往外走。木媌一惊而起去拉她,却也拉不住,銮铃只穿了单薄的亵衣便直愣愣闯入夜色里。
她赤脚踩在冰凉的回廊上,冷的钻心,冰寒透骨,却也不及她心里难过,她猛然回头盯着木媌:“你的意中人不是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悄悄更文,悄悄离场。
第185章 第一百八十五章
她赤脚踩在冰凉的回廊上, 冷的钻心, 冰寒透骨,却也不及她心里难过,她猛然回头盯着木媌:“你的意中人不是哥哥?”
木媌一面摇头,一面往回拉她, 銮铃把手挣开:“不想明白原因,我是不会进去的。”
木媌见銮铃冻得脸色青白,身子也在那寒风里打颤, 不由自主又在銮铃身前跪下了:“求王妃爱惜自己, 回屋去吧。”
銮铃居高临下望着木媌,眼神坚定:“那你说为什么。”
木媌眉心一挑,重又埋下了头。
“易求无价宝, 难得有心郎。哥哥是怎样的人, 你心中定然清楚, 对你来说,有什么比他还重要呢?”
木媌跪在那寒风里,身子也轻轻发抖。一旁伺候的侍婢们早被銮铃和木媌的举动吓呆, 她们不知该如何是好,却也不敢上前劝阻, 登时有人去禀报了萧悟。
萧悟也未睡, 闻言急匆匆赶来, 便看到銮铃薄衣赤脚站在风口,而木媌埋头跪在她身前,两人似是在闹别扭。
还是头一次见两人闹别扭, 萧悟又心疼又为难,一把抓住銮铃往屋里拉,轻责道:“这是怎么了?自己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儿!”
“除非她把话说明白,否则我不走。”銮铃把萧悟挣开,紧紧盯着木媌。萧悟一愣,眼见銮铃神情坚定,又看向木媌,涩声道:“你不是不懂礼的人,何苦这样惹她?”
木媌头埋得更深,只是不言。
萧悟眸光复杂地望了她片刻,最后瞧着銮铃,轻声哄道:“你想知道什么,先回屋去,哥哥绝不隐瞒。”
銮铃眼中一烫,萧悟这样好的人,为什么就没有好报?她执拗的性子上来,一口咬定:“我就是要听她说,她今日要是不把实话说出来,我就不回去!”
“铃儿!”萧悟火气一下上来:“我的事无需你来操心!”
“我管定了!”銮铃毫不相让,争锋相对!
“你——”萧悟气得说不出话,最后神情有些无力,他放低了声音道:“你若想让我心里好受点儿,便对你自己好点儿,我自己的事自己心里清楚。”
“可我心里难过。”銮铃哽咽道:“哥哥不幸福,我这个做妹妹的也不会幸福。”
两人一番话后,便是相顾无言,却是木媌轻轻道:“公子请回吧,奴婢会照料王妃。”
木媌这一松口,便是妥协了。萧悟深深望了她一眼,最后长叹而去。直至他走远,木媌冷静的眼中才有了一丝难掩的情动,她瞧了那空荡荡的夜色片刻,缓缓开口:
“奴婢在宫内的芙蓉苑长大,师父自幼便教导奴婢,告知奴婢,奴婢不仅是个婢女,更是一个侍卫,是一个死士。以后出宫跟了主子,自己的一切便都是主子的。”
“你的主子便是李墨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