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銮铃摇头,勉强一笑:“以后还是让寿王陪你一同入宫吧,路上万一出了岔子,他会心疼死的。”
“不会的,母亲还说她一个人在宫里闷,让我常常进宫去陪她说话儿呢。”
武惠妃?銮铃愈发觉得这是个深不可测的女人。
却是李墨兮见銮铃带着王纁儿和竹凊消失在惊鸿苑,才放开媔夫人的手,摆摆一手:“你们各自回去吧。”
媔夫人嘴角一撇,虽有不甘,还是和那两位夫人一起行礼告退。李墨兮住的皦玄苑和銮铃的惊鸿苑隔着澄心湖相望,他带着风冽本准备回皦玄苑的,正好看到媔夫人在为难銮铃,便默不作声在一旁观战。直到王纁儿从惊鸿苑出来,为銮铃出头,他那三个夫人招架不住,他才现身。
不过,他若有所思望着惊鸿苑,忽而问:“你说她为何不反抗?”风冽微垂了眼眸:“王妃自有她的想法。”
“她有想法?我也瞧着她像变了个人,傻呆呆的,没什么想法。”李墨兮轻嘲地一笑,却又蹙了眉峰,喃喃句:“以前好歹不是这样的。”说着,便向皦玄苑所在的方向走去。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 不管有没有人看,我都要辛勤的耕地,耕啊耕啊,更……路漫漫其修远兮,壮士一去不复返!
有了琵琶和竹凊,生活一下有了寄托,疏影殿的日子便也不是那么难过。竹凊的身子日渐好了。尤其舞月那日偷偷在惊鸿苑内看到王纁儿为銮铃出头,知道连李墨兮都让着王纁儿几分,便也不敢怠慢銮铃,又发现銮铃为人难得一见的和善,也渐渐尽心尽力起来。
寿王和王纁儿有时会过来,寿王并不在疏影殿内多做停留,见銮铃安好,自会放心离开去和李墨兮下棋说话。王纁儿就留在疏影殿里,一时琵琶歌舞曼妙起,少不了又是疏影殿内丫头们大饱眼福耳福的一天。疏影殿内日子平静如水,她们倒是盼着王纁儿常来。
这一日銮铃正在院子里闲游,寿王忽而走进来,銮铃见只有他一人,奇怪地问:“纁儿呢?”寿王朗然一笑:“母亲传她进宫了,说是做了几件新衣裳让她去挑。”銮铃凝眉又问:“王爷怎么不陪着?”
“母亲说让纁儿一个人去,穿回来给我一个惊喜。”上次王纁儿也提到銮铃让他陪她一起进宫的事,寿王见銮铃再次提到,倒又几分好奇:“你可是有话要说?”
銮铃心里有些乱,这历史上的事应该不是她能管得了,可,她要不要提醒寿王唐玄宗对纁儿的心思,可,怎么又总是武惠妃掺和在里面,武惠妃难道会害自己的儿子?听说纁儿还是她亲自为寿王挑选的王妃……正想的入神,不妨手上用力,一根花刺直扎进指尖,十指连心,銮铃痛的一下回了神。
殷红的血珠子滴在那洁白的花瓣,寿王脸色一变,正要凑上来看,冷不防一个埋怨的声音直直嚷嚷进来,“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
没等两人回神,萧悟的身影已闪到两人中间,一面小心地帮銮铃擦指尖的血,一面使眼色给寿王,寿王下意识回头,才看到李墨兮冷冷淡淡的竟也来了。寿王不动声色收回手,却是向萧悟道:“不是整天忙着会见旧友么?怎么终于有空来看看……你妹妹了?”
“莫非你和墨兮不是我的旧友?”萧悟哈哈一笑,见銮铃的手无大碍,随即岔开话题:“铃儿,看你在这园子里四处走来走去,是在找什么?”
李墨兮这还是第一次来这疏影殿,銮铃也有一阵子没见他了,只听舞月她们低声讨论,说那三个夫人整天闹来闹去的,闹到他跟前,他一个都不见,一副隔岸观火的意态。那个齐纤纤他倒是也没多少照顾,想来他心中明白,长得就是一模一样,也终究不是萧裛琖,根本代替不了。
銮铃朝李墨兮本分地行了礼,才笑向萧悟道:“我想找个地方挂秋千。”
惊鸿苑这三座殿景色各有千秋,其实难分上下。疏影殿妙在光影变幻,其影不疏,早上晨光熹微,旭日初升,傍晚彩霞漫天,夜晚月光皎洁,不同时间,都会有不同的光从不同的地方射进,曲折幽深,景致各异,整个殿堂就像镂空的玲珑,光影美妙。惊鸿殿妙在凌波惊鸿,水明如镜,暗香殿则是繁花绰约,幽香似海。
不妨銮铃这句话一出口,他们三人登时一怔,下一刻,便都有些沉默。李墨兮眼中神色莫测,冷冷的,说句:“我先走了。”便负手走出了疏影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