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纁儿,这里没你的事,你可以先离开。”萧裛琖路过王纁儿眼前,微笑一句。王纁儿震惊道:“你为何会在这里?”
“抓这个红颜祸水,为民请命。”萧裛琖抬手一指銮铃,笑容不以为然:“你知不知道,现在整个长安城里的百姓都在翘首盼望,想她死呢。”
“她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何不能罢手?”王纁儿把銮铃和李蕙往她身后一挡,难以置信道。
“哼,你知道什么?”萧裛琖眼神不耐,语调变冷:“王纁儿,看在我们相识多年的情分上,我不动你,你乖乖回你该回的地方去。”
王纁儿身子一僵,呆呆望着萧裛琖,满眼都是陌生:“裛琖,你还记得咱们的情分么?你,铃儿,还有我,咱们三个小时候便在一起玩儿,现在铃儿没了,只剩下咱们俩……可,可你为何会变成这副样子?”
萧裛琖凉凉一笑:“咱们三个感情很好么?还是你们俩感情很好?”她说着瞟了眼被王纁儿和李蕙挡在身后的銮铃,没好气道:“来人,把这疯女人给我拉出去!”
随着这一声呼喝,王纁儿身子抖了抖。她们彼此间,明明距离很近,却又仿佛隔了天涯海角,难以触摸,少年时无邪的纯真往事,一一浮上心头。
“裛琖,铃儿和我始终都把你当好姐妹,你尽快回头吧,不要再错下去。”王纁儿被人压着远离,话音执着地消失在殿外。萧裛琖笑容冷漠,扫了一眼李蕙,向銮铃道:“你把这孩子赶出去,否则,我不知道会不会一怒之下——”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不会让你伤害她!”李蕙不等萧裛琖的话说完,猛地冲上前,用力推了萧裛琖一把。他力气颇大,手正按在萧裛琖肚子上,萧裛琖“哎哟”一声吃痛,抬手便是一巴掌掴在李蕙脸上。
只这一掌,便把李蕙小小的身子掀翻在地。銮铃吃了一惊,忙地上前把李蕙护在怀里,盯着萧裛琖,语调软了下来:“他还是孩子,你别和他计较。”
“别求她!正是因为她来了王府,帅帅和美美才不开心!”李蕙愤怒地盯着萧裛琖:“你这恶毒的女人,我恨你!”
萧裛琖冷冷一笑,也不多言,她手一抬,登时有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上前,把李蕙扛了出去。
銮铃瞧那几个大汉下手不知轻重,心中担忧:“萧裛琖,你恨的是我,与别人无关,你别伤害蕙儿和纁儿。”
“你乖乖听我的,我自然不会为难他们。”萧裛琖微笑,抬手命周围的人都下去,“现在长安城里的人都知道你偷了国玺,和叛军勾结,妄图颠覆我朝,都恨不得食你的肉,喝你的血。只要你敢踏出大明宫,定然死无全尸。”
“所以呢?”銮铃冷淡地望着萧裛琖。
“所以我成全你,只要你写下承认你自己罪行的罪己诏,我便成全你自缢,好歹是全尸。”
听了萧裛琖的话,銮铃忍不住冷笑一句:“不过一死而已,你又何必大费周章把我送进宫?”
“我也认为让你这么一死实在太便宜你,所以本想让你尝尝当皇帝女人的感觉,有可能的话,再尝尝当安禄山女人的感觉,然后把这种感觉告诉李墨兮……谁想你这么有本事,把老皇帝制服了。呵,我还真怕把你交给安禄山,你反过来咬我一口,所以只能让你这么千古留名的一死。”萧裛琖幽幽一笑。
萧裛琖说罢,朝琴画一点头。琴画即刻捧着一封黄绢上前,向銮铃道:“请娘娘写罪己诏。”
“我念,你写。”萧裛琖轻柔道。
迷惑君主,偷盗国玺,勾结叛军……一个个触目惊心的罪名,銮铃这罪己诏一写,便注定了千古的骂名,红颜祸水。
虽署名是“杨玉环”,可銮铃的手还是发抖。
命琴画把“罪己诏”收起,萧裛琖最后道:“萧銮铃,你要记着,这诏书上犯错的人是你,而不是别人。”
銮铃没有否认,把笔一丢,平视着萧裛琖:“若你说完了,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你必须如实回答我。”
“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在乎的事?”萧裛琖见銮铃始终这样平静,心中愤怒,嘴上却是轻笑。
“你肚子里这孩子,到底是谁的?”銮铃又瞧了一眼萧裛琖的肚子,定定问出一句。她问虽问,面上也故作镇定,心中却说不出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