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嬷嬷请程大哥写了封信给我,除了深深的祝福外,她要我好好过日子,别再想报仇的事,还说我娘亲一定也这么希望,逝者已矣,他们自会受良心谴责。可是我不知道……”
“你的报仇是要他们死?死不过头落地,活着受煎熬更苦,如今倪府大门深锁,小倪氏根本没脸出门,你爹也是,同父异母的大妹如今深陷宅斗之苦,小妾难为,二妹守活寡,也不安分,天天往外跑,没有当人妻子的自觉,摊上一名只会花天酒地的轨裤子弟,下堂妇是当定了,再说到二房,那么多张嘴要吃饭却不知开源节流,几个小辈还往赌坊豪赌,家破人亡的收像一一现。”
她诧异的看着他,“你怎么……”他什么时候把他们查得这么清楚?
“他们是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关注他们的生活,才知道怎么替你报仇,只是,有人找死,根本不需要别人推上一把。”他将她拥到怀里。
“我明白了。”
“你现在想不明白也没关系,但我要你先想想我们要成亲的事,”他低头亲吻她的额头,“你不知道我多么希望日子能过得再快一些,或者直接成亲就好,不要什么交换庚帖,下聘……”
她噗哧笑了出来,“哪有这么急?”
“就这么急。”他突然牵着她往外走,一想到天气有点儿凉,他又回身,让小莲找了件披风为她披上后,将她打横抱起,施展轻功到了侧门,一匹骏马就在门处。
“我们去个地方,有人要见你。”
她诧异的看着他,快乐就写在他脸上,是打从心里真正的开心,她想,那个人要见她一定是件好事。
他抱着她上了马背,右手握缰绳,左手搂着她的腰,温热的胸膛、他俯低靠近她耳畔时吹拂的热气,让她身子不由得一阵酥麻。
他策马而行,路往偏僻巷弄走,一路左转右拐后,接着,风驰电掣的出了城,就往近郊山上奔驰而行,过了好一会儿,倪芳菲见树林中竟有一处独立庄园。
她怎么都没想到,等着见她的人竟然是薄云大长公主,她眼眶顿时红了。
“小妖都要当人妻了,反则变得爱哭了。”薄云大长公主笑道。
久违的昵称,让她泪水顿时滴滴答答的往下掉。
季睿麟见状,轻手轻脚的走出去,让两人人叙旧。
约莫一个时辰后,倪芳菲才走了出来,眼睛仍是红红的。
“云姨劝我放下,不要再报仇了,在这里发生的很多事,她都很清楚,她告诉我,我做得很好,娘亲在天上看了,一定为我开心。”她靠在他情里,微微哽咽的说,“云姨不会参加我们的婚礼,但她会在另一个地方祝福我们。”
“这里对她是个伤心地,她是为你而来,想亲自送上祝福。”
她诧异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薄云大长公主主动派人找上我,交代我要好好对待你,还有,她准备了可观的嫁妆要给你,也是替你的娘亲为你添妆,接着像是心有所感,说了一些往事。”
倪馨调的香品为薄云大长公主赢得一段感情,与驸马爷伉俪情深,然而,在数年后,大长公主才知道那香品的味道就是附马爷的心上人最爱的味道,驸马爷不爱她,只爱那香味,大长公主在知道这个秘密后,不再用这香味,驸马爷却在一次酒醉后逼她擦那款香粉,欲行房事,大长公主在挣扎下,不小心抓了剪刀刺向他。
那一晚,驸马死了,这件事被瞒得严实,第二日,制造她与驸马出游,驸马不慎落马被马踢死的假消息。
两人策马离开时,因为大长公主的情事,心皆微微的沉重。
数日后,季睿麟在江南的亲人进京了,他们见了倪芳菲都十分满意,双方相处很是愉快,而随之而来的是五日后的下聘,还有十日后的婚礼。
季家人是卯足劲的来准备聘礼,至于倪芳菲与倪家的恩恩怨怨,季睿麟都已事先交代清楚,众人有默契的不谈那方的事。
很快的,下聘的日子到来,一早,送聘礼的队伍就拉得长长的,订亲一事,女方家没什么长辈能帮忙,于是季慧吟特别过来主持,宝月夫人也邀请许多贵夫人过来观礼,倒也热热闹闹,朱管事接过婚书及聘礼单子后,他一一点收聘礼,再命人将那丰厚的聘礼抬进库房。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海棠等人把客人都送走后,忽然,一名小厮快步跑进来,脸色微白,海棠蹙眉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