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她跟林倩雨挑明了说,“你也知道你最多只是个妾,惑许睿麟看中个姑娘,娶了正室后,你要到他身旁伺候,不管是时间还是机会都会快一些、多一些,你懂吗?”
林倩雨知道,只是自从三年前,她第一眼见到他,就喜欢上他了,心里明白他会有个正妻是一回事,眼睁睁看着他身边有人,仍然心酸。
而校尉府里,季睿麟却是懊恼,他忽然想到叶闳仁跟他说过的话,不禁懊悔自己怎么没答应姑母,他就可以派人送张邀帖到倪府去,他就能见到倪芳菲了。
不想没事,这一想,让他这一日都淫淫躁躁起来,就连晚一点,几名武将直接来找他练武,他也有些心不在焉。
在过去,他从来没有这么想见到一个人。
他其实一直有派人守在倪府门外,没想到她竟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让他无法知道她的情况。
她好吗?他很想知道她是否习惯京里的一切?倪府的人对她可好?
这一晚,季睿麟让小厮伺候洗浴后回房,仍觉烦闷,他走到柜子前,从抽屈里拿出一个木盒,这是倪芳菲给送他的线香,他拿出一根将其点燃,瞬间,屋内有一抹淡淡的宜人馨香飘散在空气中。
果然不是她身上的香味!季睿麟虽然早就知道,却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他上了床,不久就睡着了。
而他,似乎作梦了,梦中,也嗅得到同线香一样的沁人馨香,只是这梦里怎么到处都是雾?白茫茫的,啥也看不清。
突然,他看到座桥,一个男子正阔步走在桥上,但一过桥后,却是一座翠绿山林,而这名男子的相貌明明与自己的不同,更为俊逸斯文,怪的是,他却知道这个男子就是他。
他已经走到一座亭台前,蓦地,不远处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惊叫声,“来人,快来人,我家小姐落水了,快来人啊。”
他施展轻功飞掠而去,果真见湖中有一名女子已经灭顶,看似丫头的女子早已急急的往另一边小道跑去求救,他立即纵身入湖,将缓缓往湖底深处沉去的女子抱起,将她救回岸边。
女子已然昏厥,他想也没想的俯身以口渡气救她,女子咳了几声,吐出几囗水,缓缓的睁开眼眸。
在她以一双璀亮如星的明眸看向他的刹那,季睿麟立即就确定了这是倪芳菲,但她长得又跟倪芳菲完全不像,相同的是,一样是个倾城佳人。
两人目光对视,她湿身湿淋淋微微颤抖,“好……好冷。”
他顿时回神,“冒犯姑娘了。”
他将她抱起,寐奔到山林一间豪华别院中,他立即吩咐里面的奴仆备热水,他则抱着她快步进屋。
她微喘着气凝睇着他,鼻尖嗅得到他身上的阳刚气味,身子贴靠在他硬邦邦的胸膛,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两人明明都湿着衫,却都感到彼此的体温热得灼人,然后,她突然想到,刚刚意识朦胧时,似乎有个柔软的东西贴靠自己的唇瓣,徐徐吹送暖暖的气息,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落到他那形状完美的薄唇。
这时,他突然低头看她,她来不及闪躲,两人眸光交织,有股悸动在心底荡漾开来。
蓦地,梦里的香味散去,季睿麟从梦中醒过来。
他瞪着熟悉的屋内摆饰,眨了眨眼,再起身坐着,看着双手,他竟然仍能感觉到她轻如羽毛的身子在他怀里的感觉,怎么回事?还有,梦里的男女相貌明明与他及倪芳菲不同,为何他却清楚的知道那就是他们?仿佛是同一个灵魂住在不同的身躯里?
说是梦境,感觉却很真实,怀里的她即使落水狼狈却美得惊人,一身湿衣曲线毕露,他捆在怀里,那相贴的热度及柔软,还有事后才蓦然回想起的救命之吻。
他突然脸发热,他这样是否意淫了她?这太不应该了,他怎么能有这种色心,可是,他为什么一颗心跳得这么急又这么乱?
他皱着浓眉,起身下床,遥自走到香炉旁,线香已灭,只剩粉。
他有一股冲动,想立即去找倪芳菲,想亲口问她,上回她的香粉能在公堂上引蝶,她送的这种线香难道会引起人未曾发觉的色欲之心?可是,这种事怎能随意启口?
人生头一回,季睿麟竟然开始思考他要如何接近一名女子?
季睿麟不知道的是,在倪府的玉华院里,倪芳菲也在他惊醒的那一刻,从睡梦中醒来,且一瞬不差。
“姑娘,怎么醒了?时间还是大半夜,是不是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