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睿麟跟季慧吟在庭羽公主先行坐下后,他们这对姑侄才跟着坐下,没想到,庭羽公主又起身,要亲自为季睿麟倒茶,但他一个眼神看过去,一旁伺候的校尉府丫鬟连忙上前一步倒茶,再退到后方。
庭羽公主不悦的瞪那名丫鬟一眼,再看向季睿麟时就一脸委屈,他却迳自端起茶杯,低眼喝茶。
“再过三日,就是北靖候府老太君的六十大寿,公主这才先行从佛光寺回京,但她很有心,马车未回宫倒先到姑母那里,还送平安符给姑母,说是也有送你的,她就跟我一起过来了。”
季慧吟这席话表明了不是她要带公主来的,是公主找理由跟来的,她一直都知道他对公主没有任何想法。
庭羽公主娇羞的看了冬梅一眼,冬梅立即走上前,将一只约手掌大小的精巧锦盒放到圆桌上,再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只佛光寺的平安符。
“多谢公主。”季睿麟放下茶杯,开口致谢。
“不是让季大哥叫我羽妹妹就好?”庭羽公主皱着柳眉,低下头,再抬头,目光流转,脸儿红红的看着他,她真的很喜欢他啊,虽然她的身边多的是贵族世家的公子哥儿,但季睿麟戏就是与他们不同,除出出色的外貌,最重要的是另有一份卓尔不凡的从容与英气。
“公主就是公主。”他也说得直接。
庭羽公主有点不依,嘟囔着说:“我每回来你这里,从未摆出公主出行的仪仗,宫女也只带了贴身的两名,哪儿像公主了?算了,不同你计较这个,季大哥整天不见人,又去哪儿了,今日不是休沐日?”
身为公主,她身边多的是巴结的人,有人早早就将他的休沐时间打听清楚向她报告。
“有些事情要办,休不休沐并无太多差别,”他再看向姑母,“我还得去书房处理些书信,就请姑母替我招待公主。”
“我也要去书房陪季大哥。”庭羽公主马上起身,笑咪咪的看着他。
“那些书信是机密,望公主见谅。”他一说完,即步出厅堂。
庭羽公主脸上的笑容顿时不见。
厅堂里,除了冬梅、春竹,还有校尉府里的两名小厮及丫鬟,这种尴尬时分,他们已习惯,早练就眼观鼻,鼻观心,什么都没看到的功夫。
毕竟,庭羽公主总是寻各种名目要温庆侯夫人陪同她来校尉府,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季慧吟尴尬的走到她身边,“公主,还是妾身……”
“夫人不必如此拘礼,有话直说,就当我是个晚辈就好。”庭羽公主又笑盈盈的看着她,她知道她可以跟任何人发脾气就温庆候夫人不成,她可是她心上人的姑母。
季慧吟吞咽口口水,公主身份尊贵,看似好相处,但脾气说来就来,公主架子一摆,谁能奈她何?她只能耐着性子,肠枯思竭的找话题跟她闲聊,尽力拖着她,别让她去吵侄子办正事。
季睿麟回到书房,坐在桌前,对姑母也感抱歉,但他不懂,庭羽公主怎么看不出来他对她真的半点意思都没有?
同为女子,倪芳菲可比公主讨人喜欢多了,她不黏人,也不会贴上来,个性又好,该大方就大方,率性坦诚,论相貌,倪芳菲更胜一筹。
季睿麟一想到她,心情就好,这种愉悦的感觉实在陌生又特别,对了,他突然想到一件事,连忙唤来屋外的小厮,将古天跟司马宽请过来。
“倪姑娘要买宅子及店铺,你们派几个暗卫在京城到处帮忙寻找适合之处。”一见到古天跟司马宽,他就辞钜细靡遗的将她需要的屋子大小、用途还有地段一一道来。
古天很认真的听着,但司马宽脑子机灵,也比较懂男女之事,瞧这个不曾开窍的上司一边交代一边还补充说得不够仔细的地方,在说起倪姑娘时,那双比女子还漂亮的眼睛更是熠熠发亮。
神色温柔又愉悦,他心念一动,倏地瞪大眼睛,一颗打探秘密的心都要热起来了。
待季睿麟觉得说得差不多后,这才发现司马宽那双眼睛亮晶晶的,一脸好奇。
“你干什么?”他皱眉。
“你终于开始留意女子,在乎女子了?”司马宽忍不住拍手叫好。
古天却一脸莫名,“有吗?”
“当然没有,你们别想太多,我只是觉得她一个女子不容易,想帮她忙而已。”季睿麟说得理直气壮,但一张俊脸陡然红了,尴尬的轻咳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