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他缠斗一番,幸而将他逮了,至少要给姑娘一个交代。”海棠眼眶泛泪,又看到小莲躺在床上,她倒抽口凉气,“小莲她……”
“她没事,我也没事,你的伤先去上药,叶镖师,请你将那人送到衙门—”
“不用了,姑娘,我自己带他去,我这伤没事。”
倪芳菲见海棠一脸坚持,知道她要使用薄云大长公主的令牌,要严格惩治那些蒙面采花贼,但她还是让她将伤口上了药并包?后,才准许她跟着叶镖师押着那名奄奄一息的黑衣人,在大半夜敲开县衙大门。
叶镖师还真不懂海棠这丫头哪来的胆子?硬是要守夜衙役将县令杜大人从暖暖的被窝里起来,衙役当然不肯,没想到丫头抓了衙役腰间的刀就杀气腾腾的冲了进去,凶神恶煞的抓了一名小厮强逼着带她到杜大人房内,逼走侍寝的小妾,也将陪同的他赶出门外。
不过半个时辰,杜县令就脸色青白的起来夜审那名伤重的黑衣人,还向要离开的海棠保证五天内一定逮到贼人。
于是,他们一行人便继续住在民宅之中,海棠跟小莲的伤都不重,接下来的几日,倪芳菲主仆都待在屋里,也没外出,也不知道杜县令为了抓淫贼已经忙到人仰马翻,甚至百般扰民,让敢怒不敢言的老百姓们私下议论纷纷,猜测差点遭难的受害者肯定是什么皇亲国戚。
五天后,淫贼抓到了,而且身份还很高,一得知这消息,合知县不少老百姓呼朋引伴的涌向县衙公堂外,一时之间,还得靠衙役出来维持秩序。
就在公堂外人潮涌动时,离县衙仅有一条街远的一座二进小院,两名衙役正踏出院门,两人互看一眼,眸中带着不忍,但还是快步的走到马车旁等待。
院内一亭台,一名青袍青年与一名黑衣青年正在对弈,青服青年显然已心不在焉。
“你还是别去了,也没说什么事,突然就要你去一趟衙门,还派了车来,这不是逼你去吗?”青袍青年一脸恶心,手上的黑子也索性放回木盒里。
黑衣青年眉宇微蹙,“不去也没有理由。”他将手上白子也放回木盒,正在思索杜县令这几天火烧屁股的在抓淫贼,今天就是最后期限,却把他找过去,意欲为何?
百姓们不知,但杜县令可清楚他这一趟是奉太子命令出京秘密调查江南官商勾结图利的事,他一路查到合知县,秘密抓了些人,问了案子也得到一些证据,这两日就等着江南暗卫将另一名重要证人押解过来,他们即将返回京城。
只是,在合知县查缉的期间,他间接破坏一名地方士绅逼良为妾的好事,而那名地方士绅与杜县令关系极佳……
“我们不是要回京了?要知道合知县这里就是个藏污纳垢之地,那些地方士绅、官员互通有无、利益勾结,这次秘密查案虽没有惊动老百姓,但这些相关的人肯定连成一线,视你为眼中钉,突然要你上衙门,恐怕是来意不善。”叶闳仁忧心忡忡的说,他是太子的御前侍卫,奉命跟着金吾校尉季睿麟下江南秘密查案。
“我们手中的证据及证人虽足以惩治这些贪婪的官商,但还得回京请太子下指示。”季睿麟顿了一下又道,“再者,我们来之前,太子也交代,水清则无鱼,可见,有些人会没事,在惩处下来之前,我们自然不能与他们交恶。”
“呿!真不知道太子是怎么想的?查出那些帐册,可以让那些贪官恶商全下狱,但信鸽过去,回来的指示却是要我们先返京,该不会太子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那他可不依,他们查得那么累啊。
“京城的状况不明,我相信太子这么做一定有太子的用意。”季睿麟索性起身,“我们走一趟吧。”
他们步出院落,上了马车,绕了一条街来到衙门前,就见到人潮,两人下车,在围观百姓好奇的惊艳目光及议论纷纷声中走进衙门。
“那是谁啊?长得真俊。”
“我知道,他是金吾校尉,是京城第一美男子,更是咱们大金皇朝的武状元,我去年到京城时,在街上见到他策马而过,我这辈子就没看到那么好看的男人,记忆可深了。”
“我前阵子就看过他了,他来咱们合知县应该有月余了。”
“真的吗?我怎么都没遇见过啊。”
老百姓们吱吱喳喳的,季睿麟跟叶闳仁已经在衙役的引领下进到公堂,发现大堂四周竟然也挤进不少旁观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