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告诉阿岳了吗?”
“什么?”
“你们在交往的事啊。”
讨厌的八婆!欧阳隽暗骂,感觉海以霏用手肘轻撞了他一下,他抬眸,才发现他要逗的那只小猫不见了,他登时没好气地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说完,他揽着海以霏走人。
高巧苹愣在当场,久久回不了神。
原来他也可以这么没风度,海以霏窃笑道:“不去追猫小姐吗?”
“逃了。”他故意漏掉一个“又”字在心里没说。
她不客气的调侃道:“是你栽了才对吧?”
欧阳隽瞪她一眼,“欺负被丢包的我你很开心吗?”
海以霏点头,“很开心啊。”感觉像是有人替她出了一口气。
既然不见了,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他便又带着海以霏走到出口,继而把小卡片交给泊车人员。
没再说笑,海以霏关心的问道:“不是说还没找到天命真女?”
“是没还找到。”欧阳隽皮皮的说,“只是不久前不小心在路上捡到一只受伤的猫。”
“然后你就把猫小姐带回家养伤了?”
他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我心地善良嘛。”
“确定她是温柔的小猫咪,不是假装温柔的母狮子?”
“你说呢?”
海以霏想了想,回道:“看起来像是猫咪。”温不温柔她就不知道了。
这时,泊车人员把欧阳隽的车子开过来了,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去阿岳家?”欧阳隽问道,去他家或去她家都不好。
“嗯。”
这一夜,欧阳隽口沬横飞的说了许多制伏欧阳岳的绝招,但无论海以露怎么听,都只有一招——就是要她死皮赖脸的缠着欧阳岳。
五月的第一天,也是欧阳岳入山的第三天,山上突然下起滂沱大雨,这是欧阳岳所期待的,因为愈严苛的情况,对他试用新品与下个月到尼泊尔攀登圣母峰都愈有助益,而这一路上,他遇到几支登山队,有的山友他认识、有的山友他不认识,但大部分的山友都认识他。
他一人独自前行,大雨造成视线不良、土石松软、岩壁湿滑,因此每一步路,他都走得比往常还要来得小心谨慎。
接下来就是铁线断崖,他准备依前人路径拉绳垂降,走着走着,他的前方出现一支登山队,就在他想着他是否要快步超越他们之时,他看见殿后的那位队员似乎是一时走神偏离了路径,眼看着就要失足摔落山谷,他登时拔腿冲过去拉了那位队员一把,自己却因为惯性作用往山谷倒去,他好不容易才刹住步伐,偏偏这时候他脚下的那片土石崩落,他反应不及,就这么跌落山谷。
“有人掉下去了!”那位被救的队员这才回过神来,惊惶的大叫。
领队闻声赶忙跑了过来,他看了看队员指的方向,没看见任何人,又询问了队员,确定有人冲下山谷,他再清点自己的队员,全都在,也不见有下一个登山队上来,他判断掉落山谷的应该是单独上山的登山者,随即打119救援。
欧阳岳不停的往下滚落,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保护头部,于是他用双手抱着头,但他的身体不断被凸起的大、小岩石撞到,或是被尖锐物刺到,不知滚动了多久,他终于停了下来,他的意识也愈来愈模糊,他感觉四肢似乎失去了知觉,最后昏迷前的想法是:他就要壮志未酬身先死了,不过幸好……他并没有给海以霏任何承诺。
他含笑的闭上眼睛,大雨伴随着刺骨的冷风无情的打在他身上。
天色愈来愈暗,接到求救电话的消防局,在第一时间便组队上山救援,无奈山区天候不佳又起浓雾,无法出动救难直升机,只能徒步前往事发地点。
七十二小时的黄金救援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在确认事发经过与比对申请入山的登山者后,数难队大队长分析坠谷者很可能是目前唯一失联的欧阳岳。
在许多救难人员眼中,欧阳岳就像是他们的弟兄,因为每每他们有什么需要或是支持,欧阳岳都二话不说帮忙到底,因此他们更积极的寻找,务必要把欧阳岳平安的带回家。
从白天到黑夜,闻讯赶来投入救援工作的救难人员也愈来愈多,大雨不知何时停止了,浓雾也不知何时散去了,尽管救难人员皆是狼狈又疲惫,再加上夜间搜救难度增加,但他们都不想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