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杏察言观色后,道“家里就这样吧,钱要用在刀刃上。我都跟老妈说了,最近几年要存钱在广州买房子,所以一分钱都要掰成两半使。再说,新屋不漏雨,比以前小平房好多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那你家人全都同意啦?”陈鹏飞瞪大眼睛问道。
“同意啊,怎么不同意。广州,那是省首府。房子在那肯定不亏,会升值的。”唐杏理所应当道。
“我知道,不就是想奇货可居嘛。我只是感叹你们家真团结,也够拼的。”陈鹏飞说。
“那是,原始资本积累不都要这样吗?”
“呵呵,也好,到时三家做邻居。”陈鹏飞憧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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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作休息,两人就拿上草帽、锄头出去观察目标人物——唐勇。
两人快到唐勇家的田了,唐杏放慢脚步,陈鹏飞极有眼力见地跟着放慢脚步。两人假装在聊天,唐杏使着眼色,陈鹏飞仔细观察着唐勇。
唐勇中等身材,皮肤黝黑,脸颊瘦削,脸上长着双倒三角眼,眼下面是塌鼻子,鼻子下面双唇薄薄的。
还别说,唐勇干活是个老手,。只见他挥动着锄头三两下地将受灾的菜地重新翻地,晾晒。
可能正是因为唐勇自己拼命干活,收入还是比不上别人,心里才会愤愤不平,做出过激的行为。人都是多面性的,坏人也不是彻头彻脑的坏蛋,总有温情的那么一刻。
唐杏可不管他是不是好人坏人,威胁到唐家人,那就狠狠教训他一顿,一顿不行就两顿,总要打到他害怕。
唐杏将目光重新投向陈鹏飞,陈鹏飞点点头。两人极有默契地扛着锄头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走远了,唐杏问到“你认清了吧”
“那当然”
“行,那我就不往回走了,我们转个弯,从另一个方向回家”唐杏说。
两人到家后,身上都有了些薄汗。吹着风扇,喝着凉茶,唐杏都不想动弹。
陈鹏飞休息片刻,就准备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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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唐杏在路上碰到唐勇,唐勇看到唐杏,就像老鼠看到猫一样,眼神躲躲闪闪,怯怯懦懦的,走起路来,屁股以奇怪的姿势一翘一翘的。
看得唐杏一乐,不错不错,看来陈鹏飞已经得手了。
唐杏回到家赶紧打电话跟陈鹏飞道谢。陈鹏飞在电话那头,笑得声音都颤抖了,“真没想到那针虽小,扎得唐勇杀猪般鬼哭狼嚎,鼻涕都流下来了,哭喊着说再也不敢啦。”
“干得好,改天请你们吃饭”唐杏说。
电话那头,唐杏看不到的地方,陈鹏飞正摸着头,满脸的歉意不好意思地道“你又忘了,要交钱的,不是免费的。”
唐杏愣了一下,道“好吧,没问题,我会尽快交钱的”
电话挂了。唐杏久久不动,“陈鹏飞家的做法算不算违法?还是说擦边球?”
唐杏想不明白,甩甩头,决定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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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村最近在流传着唐家大伯的闲话。说大伯赌码赌输了,欠下一屁股债。连维持唯一的儿子在市读书的钱都没了。
唐爸心急火燎的跑去找大伯,问清楚是怎样一回事。
这才知道,村民所说的都是真的。钱没了,欠下巨额欠款。市区读书要择校费,费用太高了,负提不起。大伯的儿子也就唐杏的大堂哥,下一学年就会转学到镇中学,跟唐桃一个班。
唐杏大堂哥是一个帅小子,高高壮壮,五官俊朗白晰,在市上学那么久,突然转回农村读书,他能适用吗?唐爸不禁替他担扰。
且不说大堂哥如何,就说说大伯。
大伯赌码将钱输没了,愁啊。头发大把大把地掉,挖空心思地想挣快钱。
宰猪这一行,水也深着,注水啊,以母猪代替肉猪啊,以死猪病猪出售,方法多得是,层出不穷。这在90年代监管不严的情况下,可操作的空间大着呢。
合格的肉猪在市屠宰场出栏,会在猪皮上盖上红章。很多杀猪大户,每天只会有一只经检疫合格盖章,余下的都是私宰的。私宰的猪切成一块块地混在其中,蒙混过关。
大伯良心未泯,可不敢出售死猪病猪。一开始也就注注水。注水挣的钱也不多,遂将目光转向母猪。母猪便宜,平均下来也就一两块钱一斤,比起肉猪,简直就像无本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