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最好别管闲事,从哪来,滚哪去。”
任子滔望着黑乎乎的后巷,整个记忆就像喝断片了一样。
只记得杨彬说,要去叫那跳钢管舞的女孩,让上来陪哥几个喝一杯,然后他也可能是太想见了,跟着杨彬一起。
再?再之后,下面的灯光还有音响好像很吵,他想吐,找厕所就走丢了。
怎么就?
任子滔回眸看向这位终于得见的钢管舞女孩,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让开。”
任子滔往前一站:“不让,给这女孩子拽到这,你们要干嘛?”
干嘛?为首的一位立刻掐住女孩的尖下巴,对着女孩嘴就咬了上去。
任子滔急了,他用仅存的意识,上前一把将男人推倒。
然后,他就看到那个让他一直好奇的女孩,眼露惊恐、担心、似有千言万语,那双大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指向他的后面。
任子滔后脑勺一痛,身后是个小青年手中攥着棍棒。
他趴在地上,听到有人喊:“子滔!!”
听到女孩蹲在他的身边好像在哭着说:“我叫曾甜,我叫曾甜,你怎么样了,别吓我。”
曾甜?
呼,呼,呼……
任子滔眼前发黑,他急速地喘息,他很想摇摇脑袋,大脑却一片空白。
等他踉跄地爬了起来,真的瞪眼睛看向曾甜时,却不可置信了。
他问自己:都多大岁数了,怎么多年前的往事还能想起来,这不是自己上大一那年的场景吗?他这是在做梦?不应该啊,早就放下了。
这是?
任子滔任由头上流血,张开双臂原地绕了一圈。
他明明悔婚为躲开父母飞往瑞士,在Verzasca水坝蹦极啊,在跳下去那一刻,耳朵里还听着歌:
那歌名是:一如年少模样。
第三百八十九章 回不过神
任子滔从来不信命,不信轮回。
现实的世界太残酷,多年的经验只教会他,信自己。
所以在江男突然离世后,老态的江叔叔找到他,提出要给他一大笔钱,只为让他跟着回趟小镇的老家,让一个叫张瞎子按照他的模样扎个纸人给江男烧过去时,what?
一个瞎子能看到他的模样吗?
二,他并不在意江叔叔那点儿小钱。
三,为什么,这个荒唐的理由完全不能说服他。
不过,还是同意了。
在他回国背着父母和何惜悔婚时,知道了江叔叔突发脑溢血住院,他去探望,收到一个女孩的日记本。
那日记是从十三岁开始,一年又一年,女孩写了他的白球鞋,写了对他好人缘的羡慕,写她上学时期好喜欢林志颖,非说他长的就很像林志颖,写她偷偷看他的每个背影。
他足足看了一个星期,每晚在台灯下,是女孩的字迹伴着他入眠,让他也回想起很多青葱往事。
他也才弄明白,江叔叔为什么提出这个荒唐的请求,又为什么连他父母都没敢告诉,是直接联系的他。
恐怕江叔叔是看了女儿的日记,在给江男找个喜欢的伴,希望自己的女儿在那个世界并不孤单吧,想烧个纸人替代。
他在江叔叔的病床前答应了,驱车去了那个小镇,干了一件让自己过后都很法想象的事,让一个瞎子摸着他的脸摸了半个钟头。
还记得那瞎子问他:“要让我帮你看看命吗?”
他笑着说不。
他来,不是信命运,不是信轮回,不是信还有另一个世界。
是信爱。
信父亲对女儿的爱。
以及在最懵懂最美好的时光里,女孩对男孩的真心喜欢。
可他此刻,这是在哪里,还能说不信吗?这身上粉色的T恤是什么鬼。
还有另一个鬼。
任子滔微眯着双眸,看向面前战战兢兢冻的发抖的曾甜。
曾甜只觉得此刻这大男孩眼神很不对,看的她心惊:“我送你去医院吧,你的同伴都去抓吴宗涛他们了,我是说,那个叫吴宗涛的总骚扰我,你自己?”
任子滔在曾甜没说完就转头走了。
“站住,你叫什么啊?我很谢谢你,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叫什么。”
任子滔脚步一顿,他微侧着头,小巷里清冽的声音不像是回答,倒更像是警告:“你不需要知道。”
……
站在后海边的任子滔,叼着烟,脑子乱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