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淡笑着看她,才悠然道,“都是亲孙子,自然是一视同仁,只是,傅良娣,是不能为太子正妃,更不可能成为皇后,母仪天下的。”
“这是为何?”
王政君禁不住问道。
皇后待她一向亲近,此刻也不刻意隐瞒,“你可知,傅芸是上官太后的人?”
王政君一惊,她倒是知道傅芸以前当值在长乐宫上官太后处,只不知关系亲近到何等程度。
“太子的宫嫔,本宫自是要细细调查,知根知底的。傅良娣以前是长信宫的才人,原本当值何处无多要紧,只要一心侍奉太子即可。可后来本宫才发现,上官太后对傅良娣继父魏郡的郑翁很是提携,后来傅芸被太子选为良娣,也是经常前去长信宫探望太后,关系密切。当初霍家满门抄斩,因咱们汉室一直奉行‘孝行天下’。陛下并没有为难上官太后,却不代表心里对同为霍氏子孙的太后没有芥蒂。”
皇后第一次与王政君说起这些,王政君低头敛眉,心里细细忖度。
陛下当初对霍氏千余人口满门抄斩,何其痛恨可想而知,傅良娣却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只念知遇之恩,却不知陛下与霍氏有多么深的纠葛。
皇后幽幽道,“所以啊,你说陛下会不会容忍一个亲近霍家子孙的女人做太子正妃,将来的皇后呢?”
“母后说得极是,”王政君附和道,她此刻如拨开云雾见青天,一片畅然。
“这也是傅良娣自己考虑不周,她是父皇的儿媳,如何能不为陛下考虑呢?”
皇后轻笑一声,“本宫与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解你的心结,而是,怕你误入歧途。你是骜儿的母亲,万事要考虑他的将来,以他为先才是。”
“儿臣谨记母后教诲。”
王政君如醍醐灌顶,原本苦闷不堪的心如今突然明朗了起来。
晚间,太子前来。彼时王政君留置紫殿正帮着照顾刘骜,刘骜刚满一岁,含糊的可以说上几个字,见到太子圆溜溜的眼睛一亮,嘴里含糊不清的嚷嚷着
“父王,父王…”
太子一向也是喜爱这个长子与独子的,向皇后行过礼后,便抱过刘骜,逗弄着他。
“骜儿还不会叫母妃,叫父王倒是很顺溜儿呢!”王政君在一旁佯做酸溜溜着笑道。
太子满是得意,看向刘骜的眼中又是一片柔情,与他不住的逗弄玩耍,惹得小家伙儿是咯咯直笑。
“一眨眼骜儿都长这么大了,会叫父王了。赶明儿芸儿的孩子生下来,骜儿就能满地跑了,到时候骜儿可要有大哥哥的样子,保护弟弟妹妹。”
王政君脸上笑意一僵,有些不悦,他非得在这个时候提起傅芸吗?
太子不以为意,皇后看出不对,暗叹儿子真是不懂察言观色,站出来打圆场道,“好了,你这父王想的可真远,骜儿长的这么好,还不是政君这个母后的功劳。你也不能冷落了她才是啊!”
太子方才抬头看向王政君,眼中有微微的歉意。王政君抿唇,默不作声。
“儿臣谨记,定会好好待王良娣。”
“嗯,”皇后淡色道,“天色不早了,你们也别来回奔波了,就歇在紫殿里吧。”
“是。”
“是。”
两人同声应道。
因着皇后的撮合,入夜两人便歇在了紫殿后院的益寿馆。
沐浴梳洗过后,王政君侍候太子换上柔软轻薄的中衣,此刻王政君退去华服与浓妆粉黛。她身形窈窕,此时只穿一身白纱制的长衣,更显玲珑有致,身上因刚刚沐浴,而散发阵阵幽香。脸上不施粉黛,面容红润,唇不点而红,别有一番清纯脱俗的意味。
太子自上而下看着她,喉咙微动,王政君并非极美的女子,只是五官秀气,称得上小家碧玉。
因傅芸有孕,身子重,不能行床事,太子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又是离不开女人的主儿。
此时看着这样娇嫩美丽的女人站在自己眼前极尽温柔之事,哪有不动心之理?
他一把揽过眼前小女人的细腰,另一只手则在她光滑细嫩的肌肤上四处点火。
“太子,不要啊…”
王政君微微反抗,刚才殿中的不悦她犹记于心。此时对他突然的热情有些抗拒。
太子静静的看着她,半晌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