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太子淡淡的应了一声。
“这是毛卫尉之女毛心柔。”
“见过太子。”毛心柔人如其名,声音甚是娇柔妩媚。
太子照例回道,“不必多礼。”
一一介绍过,王政君才道,“大家都认识了,也别拘束了,后殿已经备好了膳食,不如边吃边聊。”
皇后发话,众人自是一概应承,饭桌上,珍奇海味,不可胜数。皇后自是少不得与众位夫人还有两位昭仪闲话,三位少女都是略动碗筷,只刘骜埋头苦吃,对她们的评头论足不放在心上。
午膳后,送走三位良女及家眷,殿中只有皇后,敬武公主还有两位昭仪与还在打闹的两位皇弟。
皇后少不得将刘骜叫到跟前,都是自家人,皇后说话也没什么顾忌,直问道,“骜儿,你看中了哪位良女啊?”
刘骜面色不改,朗声回道,“父皇之前便与儿臣说过,许言知书达理,性情温柔,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儿臣甚是欣赏,觉得她可担儿臣良配。”
王政君笑着点头,身旁傅芸,冯媛微感诧异,毕竟他的父皇可是位极爱美貌之人,许言在另两位少女身边实在稀松平常。
敬武公主道,“骜儿果然没令你母后失望,不像皇兄那般只看中美貌,我看那许言虽是相貌平常,只是内秀的很,太子妃是正妃,自然不能只看中外貌。”
“嗯,”王政君道,“公主说得没错。”
敬武公主眼睛一转,道,“我听闻许言还有个同胞的妹妹,名叫许容,也是温婉端秀的女子。不如请皇嫂作主,将许容许配给我家放儿,放儿与太子情同兄弟,又亲上加亲,岂不美哉?”
“什么?!”一直心不在焉的刘骜猛地睁大眼睛,“这不太好吧?”
“怎么不好了?我觉得这倒是佳玉良缘,太子可不能只顾着自己,忘了情同手足的放儿了?”
“不,不是,”刘骜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只是,张放,应该问过他的意思再做决定吧?”
“哦,这倒不用,”敬武公主道,“放儿一向内敛,哪会开口说起这些事,他一向听我的,再者皇上皇后赐婚,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皇后娘娘觉得呢?”
敬武公主又将目光看向王政君,王政君一脸笑意,点头应道
“本宫觉得这件事的确是件美事,我过会儿便去向陛下请意,若是能一起娶亲,倒也是段佳话。”
敬武公主更是掩不住的开心,“多谢皇后娘娘。”
只是刘骜心中五味杂陈,因从小失去母爱。张放的确对敬武公主敬重有加,言情即从。只要公主开口,他定会答应,加上自己也要娶亲,有什么资格去拦着他呢?他当下除了愤慨不平,又不敢再说什么,只留一声叹息。
闲话家常后,各回各处,从椒房殿出来,傅芸与冯媛难得的走到了一处。
至椒房殿外僻静的海棠园,傅芸明显的一脸不快,只强笑道,“妹妹也是来看热闹的吧?选太子妃可是大事,只没想到太子竟然选了其貌不扬的许言,而对那两位貌若天仙的少女视而不见?当真令人意外。”
两人一向各自看不顺眼,这时倒也有了共同的话题。
“这也不意外,太子年龄尚轻,自是什么都听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深明大义,怎么会不知其中利害关系,提早叮嘱呢?我倒是太子今日表现可圈可点,令人赞叹。不过,傅姐姐心里想必很不是滋味吧?康儿也十岁了,再过几年也到了娶亲的年纪,许家这么大的一块儿肥肉就被人家抢走了,众人皆知,有了许家的扶持,离帝位也就不远了。”
傅芸气不打一处来,一下子被说中了心事,有些恼羞成怒,她又哪是会落人下风的,当下笑回道,“太子本就是储君,将来的天子,哪会有什么变故?难不成妹妹还存有什么歪心思不成?”
冯媛面色不改,她一向极会掩饰情绪,嫣然一笑道,“我进宫晚,哪敢有什么心思?只是傅姐姐运气不济,生不逢时。若是当初第一个诞下的是皇子,如今一切就都不一样了,这都是天命啊。”
“你!”傅芸再也忍不住,怒不可遏的看向冯媛。
冯媛不为所动,说完躬了躬身,淡笑着径自离去,只气得傅芸是咬牙切齿,气恼不迭。
建昭五年春节,呼韩邪单于再一次上书请求到长安朝拜天子,皇帝极为看重,在未央宫的前殿设宴召见了呼韩邪单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