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间似乎听到她轻轻“嗯”了一声。
带上门。
*
在医院经历了一系列检查。
“你这……或许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何医生拿到唐诺的各项检查结果,沉吟片刻,说。
眼前这位何医生是何小安的亲·叔叔。
几天前闺蜜三人开视频闲聊说到这个问题。薛一琴和何小安知道唐诺初中留过一级的事,有一段时间笑称她为“学姐”,现在才知道她以前有过这么一段经历。
何小安当天下午便把从自家父亲那得来的叔叔的联系方式给了唐诺。
何医生长得与何小安模样相差甚大,除了耳朵都是招风耳,像两片小扇子,甚是可爱。不过……长在何小安身上是讨喜,在何医生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反差萌。
“心理医生?”难道她有什么心理隐疾?
再看向何医生的目光便带了丝急切和不安。
何医生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比照着唐诺的检查结果,“人的记忆其实是很不可靠的。但是像你这样的大片记忆缺失,很有可能经历过催眠。”
“催眠……?”
这种念头从未产生过,简直匪夷所思。
这匪夷所思的可能,让唐诺在走出医院时,精神仍旧有些恍惚。手里紧紧捏着何医生写给她的小纸条,是他推荐的一位心理医生的联系方式,据说在整个壹市心理界赫赫有名。
“唐诺学姐,你生病了吗?”
唐诺走得心不在焉,直到被身后之人拍了拍肩膀,才突的反应过来。
来者是印煜。
她慌忙将手中的纸条放进包包里,说:“是印煜啊,你好。”
*
唐诺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她只是想一个人沿着河堤走一走静一静,印煜安静地走在一旁,不聒噪不打搅,她便随他去了。
两个人沿着观赏路边一溜的绿植走,心底终于生出几分平和。
寂静间走一阵,唐诺准备回校了,印煜把握了时机,指着河对面矗立的大厦,说:“我小的时候来壹市参加数学竞赛,那时候河对面的楼还没修起来。”
“城市变化挺大。”
“我们家附近也是。我的小学、初中都换了新校区,我们现在回去同学聚会,可真没意思。”
唐诺歪着头,似有惋惜,“这是学校的损失,没有过去的回忆,校友哪愿意捐钱。”
“可惜现在的校领导目光浅薄,看不到这一层面。”印煜笑一笑,眉眼干净得不像样。
“唔,城市建设也一样。”
“话说回来,我的名字现在都还刻在高中的风云榜上呢。”脸上不免几分倨傲的笑意。
“嗯,你们都……棒棒的。”
他似乎不想这么快离开这,不想这么快结束这段对话。两个人东南西北乱七八糟扯了一大堆。
印煜沉寂一瞬,说:“我小时候第一次参加奥数,我爸妈都吓得不行。因为他们都是从事文职的人,咱们老印家得基因突变到啥样才能出我这么个参加数学竞赛的。
“我去参加比赛时他俩在校外等着,比我还紧张。后来我不出意料拿了一等奖……之后的一切,变得平稳了不少。
“所以啊,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唐诺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里涌起一阵暖意。
气氛变得,像人间四月的芳菲。
“谢谢你,印煜。”唐诺摸摸包包带子,“我要回学校了。”
这一小段时间注定是要结束的,印煜收敛了神色,“学、学姐,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你问吧。”
“我看你还很年轻的样子,为什么这么早,这么早就结婚了呢?”
唐诺没料到他会问这样一个问题,停顿了半响,转个身看着远方缓缓行驶的轮渡,“因为爱情啊。”
“噢……”
☆、丢失的(2)
南国睡得早,整个房子寂静得只有她属于声源。
看密密麻麻的字看久了,唐诺眼睛酸痛,将书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留一盏小夜灯。
这几天应尧之每日归家的时间都在入夜后,在客厅坐了一会儿才能洗去一身晚上的寒气。他放轻步伐,站在主卧的床边用视线描摹妻子恬静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