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酱油的兄弟冷汗直流。
眼前的一切有些涣散,应尧之闭上双眼,发现心中已经乱得一团糟,无数种可能被演算和推翻。
应尧之是一个奉献意识和家庭感极强的人。所以他习惯于在背后,默默帮唐诺处理许许多多的事。麻烦挡在门外,不要让唐诺接触。他希望能够提供给她一个温暖的窝。
可是他的工作是存在危险的。
四年前,“应尧之”三个字,上了W地区的暗杀名单。
他谨慎、缜密地处理着一切。
一步一步走来,退位幕后,到现在,甚至希望为家、为她去别的领域发光发热。
可是……可是……
就在他冷面拒绝北东的领导塞一群莺莺燕燕进包厢的时候,唐诺或许正被人跟踪、谋划……
手中的传呼器滑落在地。
*
三天。
从唐诺失踪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72小时。
根据壹大校门口监控可以得知,唐诺于周三下午4点15分出校门,5点49分抵达啼琅总部,6点28分离开,乘出租车到盘山公路,然后失去踪影。
唐诺的手机在山上路边杂草中找到,其上沾染着血迹,经检验,来自唐诺本人。
应尧之平稳了心神赶回来,听说此事便一直没合眼。
这件事没有通知双方父母长辈,剩薛一琴、曾直恺、田熙和林衫宜几个啼琅人在一旁协助警方。严刀则另辟蹊径,寻找壹市暗中的那一拨人。
赵卿在一旁协助,二人找到了大学时的默契。他的到来让应尧之颇欣慰的同时,也带来多少不胜其烦。
“尧之,老应,算我求你了,你去休息。你这样就是铁人也受不住!”
应尧之看着很精神,右手大拇指紧紧抵在食指的第二关节处。因为用力,整个大拇指指尖泛白。
赵卿知道,当应尧之在遇到不确定、心慌的境地时,便会出现这样的小动作。而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了。
每个人脸上都出现不同程度的变色。
薛一琴在阳台打完电话,五指紧握着手机外壳,碎步跑进来,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嗓音不颤抖:“又出事了……”
☆、丢失的(4)
室内光线很暗,唐诺睁开眼睛迷愣了一阵才回过神。脑袋晕晕沉沉,肚子里没半点存货。
床头不远处的沙发上有点点火光,唐诺看清了,是一个正在抽烟的男性。她想爬起身,发现自己双臂无法动弹。
不止如此,两条腿也被绑着。
“你是谁?”唐诺平复心情,问道。发出声的嗓音沙哑得可怕,像带着被砂砾磨出的血丝。
她记得她那天特意穿了新买的双面羊绒大衣,出门前照镜子自己也甚是满意。有专门的接待员带她通过关卡进啼琅,领她左绕右转,然后……她便不记得了。
什么都不记得。
醒来在这里。
男子没有回应。
良久,唐诺在脑海中组织语言,希望能弄清事情来龙去脉,求得脱身之路,对方忽的打开了手边的台灯。
“你醒了。”
这声音……
好熟悉。
突然而至的冷白灯光叫唐诺偏过头,眼睛紧紧眯在一起。
“徐行知……”她呢喃道。
对方已经逼近了她,瘦削的身影仍跟以前一样,眼睛中的内容如同墨浪,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是我。”
是熟悉的人。
唐诺松一口气。是熟悉的人,她至少大概能知道对方到底意图什么,甚至明晰对方的弱点,不至于让自己陷入空旷无助之地。
“徐行知,是你救了我?”
徐行知看她半晌,表情凉薄,说:“我是合谋。”
她的心凉了半截。
两个人又沉默了一段时间。
唐诺环顾四周,这是在再普通不过的一个酒店房间里。看摆设是个普通的快捷酒店标间,纯白色的床单,一次性拖鞋,一切崭新到似乎是第一次使用。猜想她是昏迷后被抱进来,然后在室内遭捆绑。□□隐隐的不适。
等等……不适?
她的外衣外裤已经换过一身,可晕倒前熟悉的内裤和熟悉的姨妈巾还在……看来未丢清白。
“徐行知……”
“什么?”
“你们是想要我的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