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嫣嘴角笑意更甚,嗔笑道:“皇上心思,又岂是我们能猜得到的。”
“罢罢罢,我还道你知我甚深,却原来这般伤我的心。”凌末微凉的指挑起张嫣的下巴,细细摩挲着,鼻尖相处,气息交缠。
“皇上,顾大人求见。”
“知道了。”凌末在张嫣嘴角吻了吻,道:“我先去了,适才说的事,不是作假,现今我正与顾玉清商议这事,张卿那边,我虽没有说的透彻,但以他聪明,绝对猜想的到,你若无事,可想想该给张牧请个什么样的老师。”
“顾大人伤势如何了?”张嫣未置可否,适才听是顾玉清求见,想起他的伤势,便开口问道。
“该是无事了。”
“我能去瞧瞧解忧么,自回宫后,还未见过她呢!”张嫣扯了扯凌末的腰带,颇有些撒娇意味,凌末心神微荡,眸中有一丝犹豫,却还是回道,“由吕侍才和云墨跟着,小心伺候。”
“嗯。”
兴许是心境不同,亦或许是心中藏着事,出宫的时候,张嫣并未在意,一路跟随的还有凌末的近卫箫影。
马车碾过路面停靠下来时,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云墨挑开车帘,提醒正在出神的张嫣,“娘娘,顾府到了。”
张嫣回神往外瞧了一眼,确是顾府,也是她原来的家。
“娘娘,皇上担心娘娘安危,所以并未传旨出来,奴才这就去叫门。”吕侍才拜了一拜,说道。
“嗯。”
张嫣这时才发现跟着的箫影,她想了想才忆起这人正是城郊遇刺时负责保护自己的人,看来凌末很是信任他。
“夫人……夫人……”
远远地就听见解忧的声音,张嫣不觉扬起了唇角,不过片刻功夫,解忧便风风火火地从从院内奔了出来,她拉着张嫣瞧了许久,才道:“瞧着瘦了些,是不是上次的事受了惊吓?”
“还好。”张嫣摸了摸脸,她可没察觉自己瘦了,“进去再聊。”
“好。”
一路上,解忧叽叽喳喳说着那日的事,言罢,神情骤然懊恼了起来,“我确实不该不听顾玉清的话,害的他受伤,还险些酿成大祸。”
张嫣不知她这懊悔里有几分是对顾玉清留着旧情,只好宽慰道:“眼下他不是好好的,你也别自责了。”
又走了几步,张嫣状似随意地问:“宁昭的使臣呢?”
解忧也答的随意,“早回去了,听阿翁说是三哥请命由他来的,他随使团来瞧瞧我,旁的也没事,如今见我好好的,他便先回去了。”
“你三哥?”
“对啊!就是娶了你们这里顾家顾昭云的那个,我与三哥自小就亲近,阿翁说旁人来,三哥担心回去会隐瞒实情,便托他来瞧瞧我。”
张嫣微蹙秀眉,是巧合么?
“怎么了?”解忧见张嫣若有所思的模样,便停了步子,开口问道。
“无事。”
“对了,还有一事。”解忧兴冲冲地挽起张嫣的手腕,道:“你一定想不到今日谁在这里……”
解忧贼嘻嘻地笑,张嫣不好驳了她的兴致,便配合的问:“谁在?”
“张卿。你哥哥张卿,想不到吧!”解忧松开手,又道:“你来之前不久,他就登门拜访,说是回京后还未回家瞧过一次,如今张府虽说已为顾府,但毕竟是他故宅,顾玉清不在,我就做主让他进了。”
说话间,两人已来了后院,荷塘旁,张卿一袭素服傲然独立,满池碧荷衬着他的素衣,倒显的张卿有几分飘逸洒脱。
“臣拜见皇后娘娘!”
张卿惊见张嫣立在池畔,忙躬身迎了过来。
“哥哥不必拘礼。”
解忧插嘴道:“适才张大人不是说要去祠堂看看么?夫人要去么?”
张嫣瞧了张卿一眼,点头道:“我回来许久,却还不曾拜过先祖,确实罪过。”
“你们兄妹相见,自然有许多话要说,祠堂那种地方,我外姓之人去了也不好,我且在这里等着夫人。”
“嗯。”张嫣领了云墨便与张卿一道往西院去。
那里自张嫣出嫁那日去拜祭过,之后再未去过,可一路走去,沿途走廊院落很是干净清爽,显然是有人打扫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