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嫣僵立,待反应过来,便挣了起来……
“是哥哥……嫣儿,是哥哥。”张卿又紧了紧臂膀,他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将她拥在怀里,“只这一次,嫣儿。”
……
大殿之上,张嫣遥望着张卿,那是她的哥哥,也是这世上待她最亲最近的人,可有些心意,这一生怕只能辜负了。
她微微转头,恰迎上凌末冰凉的眸,耳根微烫,竟心虚地不敢看他。
“戴相乃国之栋梁,天启若少了戴相,孤又怎能安心,辞官一事,孤只当近日戴相辛劳过度说的胡话,再不可提。”
张嫣皱眉,心口似堵着东西憋闷的厉害,历经种种,还是不能动了戴氏分毫么!
待退朝,张嫣自顾跟在凌末身后出了殿,因着心里念着事,是以未发觉此时早已只余了她与凌末。
凌末停步,张嫣亦停了步,她环顾四周,才发觉身后已没了随行伺候的宫人。
“还记得这里么?”凌末突然开口问。
张嫣瞧着眼前河道,忆起多年之前,他曾执起她手亲自在那河里放了愿。
手被他突然拉起,几乎是蛮横地扯进了他怀里,腰身被凌末紧紧箍着,张嫣羞红了脸推拒了几下,却被他拦腰抱起,骇的张嫣一阵眩晕忙搂了他的脖子。
……
揽月楼内,衣衫凌乱交叠在地面,帝王冕冠与金翅凤冠都被随意扔在榻边,张嫣蜷着光 裸 的身子背对着凌末。
他在羞辱她。
微凉的衣衫盖在身上,凌乱的发掩了面,张嫣咬紧了牙,却还是控制不住轻颤的肩膀,滚烫的泪粘湿了脸上的发,他已不是那个凌末了,亦或许,当初的他,本就该是今日这个样子的。
腰被他从后环住,他的身子从后贴了过来……
“他抱了你……”
张嫣身体一僵,腰间的力道霎时又紧了许多。
“他许诺我一生一世断了对你念想……张嫣,你是我的皇后,我不许你心里想着旁人。”凌末紧紧贴着张嫣,他的头靠在她的肩窝,朝堂上,她那样的看着张卿,他都瞧在眼里,箫影将顾府的事告知他时,他发了怒,那个人明明说过此生此世再不对她存着奢念的。
“凌末……”张嫣再忍不住,抽泣着双手掩了面……
“我懂……我懂的,张嫣。”凌末扳过张嫣的身子,将她拥进怀里,在她挂泪的眼角轻吻了吻,“我不会动他……我只是嫉妒他!”
揽月楼外,河道两旁已点了宫灯,盏盏烛光映着粼粼水面微信晃荡,摇碎了清亮的月光。龄官儿抬头瞧着那月色,他想不明白的事太多,他不明白凌末为什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来整治戴氏,也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张卿的势力会如此庞大,更不明白这揽月楼里的两人彼此又有几分真心……
翌日,张嫣听到戴辛许被处置的消息时已是正午,那时,云墨正与她说着张牧何时入宫的事。
“嗯,知道了。”张嫣淡淡地说了一句,又示意云墨继续说。
云墨偷偷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吕侍才,求情的话已到了嘴边,却还是住了口,只回道:“皇上说小少爷是娘娘亲侄,便不必守这宫里的规矩,凤仪宫的偏殿收拾了出来由小少爷住着就好,待小少爷过了舞勺之年便在宫外置了府邸再另行安排。”
张嫣只应了一声,便随手拿了案几上的一本书瞧了起来,云墨又偷偷瞧了眼还跪在地上的吕侍才,她不知吕侍才犯了什么事惹了张嫣不痛快,这几日她几乎都在张嫣跟前瞧见过他。
“去告诉皇上,我知道了。”
吕侍才微惊,他楞楞抬头,可张嫣依旧垂眼瞧着手里的书,未曾看他,眸里闪过一抹失落,他低声回了“是”便退了出去。
张嫣适才并未瞧进一个字,她忆起张卿曾说过的话,他说他会亲自手刃戴辛许。张嫣抬了一只手揉了揉眉心,她自然想着能由朝堂治罪,光明正大的处置了戴辛许,可事与愿违,凌末与张卿竟意见相通都放过了戴辛许这次,她虽心有郁结,可也无可奈何,只是不知张卿会如何动手。
漪澜殿内,漆黑一片,借着窗外月光能依稀瞧见两个人影来,那其中一人坐靠在床上,另一人躬身立在床边。
“她要回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