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们能吃饭了么?”
邱牧软软的声音插了进来,邱夏与邱成都是一愣,被邱牧那可怜兮兮的模样逗的一笑,“可以了。”
“好唉!”
邱夏用筷子搅着白米饭,眼前闪过梨花院二楼立着的紫衣男子,陵南郡虽大,人口众多,邱夏未必全部认得,可那个人,她敢肯定,绝对不是陵南郡的人,可若是不是,那他又是哪里来的?
“爹爹还出去么?”
用完饭,邱牧便跑进邱成的怀里,赖在他的腿上,不依不饶地问东问西。
“不去了。”邱成逗了一会儿兴奋不已的邱牧,便又看向夕秋道:“我出去这些日子可收到京里的来信?”
夕秋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邱夏,果然,只要提到京城,邱夏便自觉地起身离开,可这次邱成却没有如往常那般任她离开,“那里的事,你还是听一听,有些事,也该你自己决定,避着也总不是个办法。”
邱夏嘟嘟嘴,又折了回来,重重地坐回凳子上。
“尤大人是来了信……说……”夕秋犹犹豫豫地,还是邱成又问了一句,才利落答道:“说皇上微服出了宫往南边来了,怕是……怕是来找人的……”
“北边没找到便来南边了么!”邱成冷笑了一声。
邱夏侧目瞧着他,打定了主意不开口。
果然,邱成还是忍不住了,他把邱牧从腿上抱下来,送到夕秋那里,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嘟嘟囔囔道:“这些时间,我也算想明白了,父亲在狱中那一纸白书,无非是想为你我二人求条活路,在他眼里,我们平平安安的,他便心满意足了,母亲向来听父亲的,该是也希望你我安好的,之前的事,我心中不恨是假,我也知你的心意,当初知道,现在也还算知道个一二,嫣儿,你若是放下了那些事,哥哥在这陵南郡便为你寻一户更好的人家,若你不愿,哥哥养你终身也是无碍的……”
话锋一转,看向邱夏,颇为语重心长地道:“可是,嫣儿,你得告诉哥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若想回去报仇,哥哥帮你,你若是想在这陵南郡安度余年,哥哥和夕秋陪着你。”
邱夏托着腮帮子一本正经地听着,邱成说罢扭头瞧见邱夏这模样,顿时泄了气,“罢了,我知道了。”
邱夏笑嘻嘻地凑过去,“你知道什么了?”
邱成张了张嘴,还是把未说出的话给压了回去,“算了!”
“那我走了啊!”邱夏不知死活地又笑嘻嘻地说道。
邱成胸膛起伏着被一旁的夕秋好生劝慰着,一旁的邱牧看看已经走远的邱夏,又看看自家的爹爹,很是不明白叔叔是怎么气到父亲的。
邱夏每日还是会在院子里的水上凉亭中习字读书,写的累了,她便躺在一旁的躺椅中瞧着邱成从宁昭国买回来的那些闲书,一来二去便觉得那书可比正史要意思的多了,有时整个下午都能待在凉亭中,有时看的精彩,饭也不吃抱着书整整一天,邱成见了,便趁她不注意把那书全都收了回去,锁在自己屋里,钥匙系在裤腰上,任邱夏苦苦哀求愣是不为所动。
“邱牧,跟叔叔吃饺子去。”
这日,邱夏几番求书无果,干脆拐了他儿子出去,留书一封,嘱了不必做他俩的饭,便大摇大摆地去了梨花院。
“哎呦,稀客啊!多日不见啊,邱公子!”
那店小二依旧嘴甜,邱夏拐了邱牧出来,心里自然有些愉悦,听了店小二恭维的话,眼角眉梢的笑意不觉更甚,“来三两素饺,再来三两肉饺,加一碟香醋。”
“好嘞!”
“叔叔,咱们也上二楼吧!”邱牧坐在凳子上,把小脸搁在桌子上,眨巴着眼睛瞧着邱夏。
“这里也不错,干嘛去二楼啊!还要上楼,多累。”邱夏不以为意地从竹筒里抽了筷子,摆好,一抬头却见邱牧无辜的大眼睛正眨巴着瞅自己,心头一软,不忍地问道:“想去?”
“嗯!”邱牧重重地点头。
跟店小二交代了以后,邱夏便领着邱牧上了二楼,这还是半年以来邱夏第一次上二楼,平时,梨花院生意虽然火爆,可每每掌柜都会为邱家留了一楼临窗的那个位置,所以每次来,邱夏也都坐那个位置,既然有位置,那就不必浪费腿脚再走这么一段冤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