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的是,敢在苏袛铭眼皮子底下诱拐他儿子,巫咸你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的。”
“说到苏家那个小子,那可真是个人才,不枉本座一番心血栽培他,看看这计划安排的,比当年老太爷都狠辣。”
瘫子瞧着突然兴奋起来的瞎子,脑门一阵阵的抽,他有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疯掉了,不然干嘛时时把这个祸端带在身旁。
等他这回给那个小家伙相完面,一定要把他的舌头拔出来下酒,不然日日对着非被他气死不成。
“赶紧看吧,人都快要过去了。”瘫子不愿继续听人絮叨,他将身旁之人推出巷口,让他可以好生打量路过的状元郎。
瞎子被人这么一扯,脸立刻就拉了下来,瘪着嘴上抬眼皮,极不情愿的往东北方向探去。
“……圆月,星河,他不是你期盼的太阳,但他的光辉会让天地黯然失色。
等等!喔嘿,本座看到了什么,血月,居然是凶煞!
苍狼啸北,这孩子的命格大贵大凶,非人臣之相!
孟璋,你搁哪淘到的宝贝!
赶紧,把他的八字给我,本座要开九蘸。
天哪,这世上居然还有比你更邪门的人,早知道有他存在,本座就该再等个二十年,不在苏家那小子身上浪费心思了……”
瞎子废话个不停,旁边的人却不再嫌烦,反而越听脸上笑容越盛,他就知道自己不会看错人。
第207章 占卜
“再说一遍,你要我做什么……”
“令妹之子不是早就定好了要带回邵家教养吗。”
“你监视我。”
庵堂中, 邵柏博一身墨衣映于摇曳的烛火中, 暴怒的气息喷薄而出, 衬得脸上狰狞的神色愈加骇人。
龛盒旁的两个总角童子不受丝毫惊动, 低眉顺眼,接过香火续燃,随后默默将主子转身搬到竹椅上。
孟璋眉目平和,眼神中揉着一丝悲悯不易察觉。
“这让你很意外吗?别忘了,抛开‘邵’这个姓氏,你原就一无所有。”
“是了,他们原就是你的属下, 安会任我摆布, 终究是我自视甚高了。”
汰换的还是不够彻底, 邵家少涉隐秘,以他手上目前的根基根本无法吞下这庞大的蛛网密谍,邵柏博不确定这个人到底发觉了多少,可既然前头已经放纵到了那等地步, 为何现如今却要突然戳破, 莫非,他另有了属意的继任者,会是谁?
“别妄自揣摩了,你啊,就是心思太重,记着一句话, 聪明反被聪明误,老夫可不想再看见你那失魂落魄的模样了。”
“我说过,以前的事休要再提!”
“好,不提,只要你不感情用事,老夫也懒得来敲打你。”
“你想对永安侯府施为,我可以视而不见,但要是有谁敢对我妹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下手,我一定与他同归于尽!”
“这是怎么说的,老夫不过是想见一面罢了,何至于此呢。柏博,你该清楚,只要老夫愿意,有很多种办法可以达成所愿,现下这般与你商量,也不过是顾忌你我之间的情分罢了。”
“……好,待孩子出生,我会找个机会将他带出侯府。”人强我弱,邵柏博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好在这件事想办成至少要等个一年半载,届时未必找不到机会推脱。
这个恶魔,邵柏博绝不会让他染指自己仅剩的血脉!
“瞧瞧你养的蛊,简直是反天了,本座的眼神锃亮,早就跟你说他是个狼心狗肺之徒,就是不听,这下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让这熊崽子卷走多少好东西。”
曾今仙风道骨的国师一屁股崴在蒲团上,两眼迷瞪,幸灾乐祸的嘲讽着。
“说来也奇怪,明明毫无瓜葛,老夫却总能从他身上看到自己与沈炳文的影子,一样的自私,一样的可怜。”
“他有什么可怜的,天生长着反骨的人,哪怕轮回也得不到善终。邵家出了这么个后辈,才真是祖德不修。”
“不过,本座倒是对他那个妹妹好奇的很,也不是什么奇诡的八字,结果愣是看不清她的命格。”
“命这个东西又不是一成不变的,改日你寻个机会近前探望一下不就清楚了。”
“别介,休想哄骗本座再度出手。胎婴这两样受天道庇护,修士若沾上它们的因果,天谴都洗不干净。本座已盲了双目,可不想再丧五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