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就没有冰淇淋啦。”
沈明辉摸摸优优的头,“小孩子就是要被宠着的。”
“肚子疼拉肚子怎么办?”秦知秋瞪了他一眼,“乖,喝鲜柞果汁怎么样?”
“不要,不好喝。”
优优摇头,“我要吃冰淇淋,妈妈,求求你了。”
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嘴角下撇卖萌求饶,秦知秋还能板得住脸,沈明辉的心早软得跟一汪水似的了,跟着瞧着秦知秋。
秦知秋看他们父女两个一起用哀求的眼神看自己,实在没办法抗拒……“好,只许买一个甜筒!”
“耶!谢谢妈妈!”优优啪唧亲了一口妈妈,“爸爸,去买冰淇淋啊。”
“你谢妈妈就应该让妈妈去买啊。”
沈明辉摊着手瞧她。
“谢谢爸爸。”
优优搂着爸爸狠狠亲了一口。
小孩子是一种极神奇的物种,上一秒可以跟着车载音响活蹦乱跳唱个不停,下一秒就安静了下来,坐在那里张开手让大人抱,刚投入大人的怀里就睡着了。
沈明辉亲了一下她的小脸蛋,拿了小薄毯子给她盖上,秦知秋开大了车里的暖气。
车里只剩下车载音响里孩子开心的歌声:“我爱你爸爸,我爱你妈妈……”歌词大同小异,多半是说爸爸多么关心体贴精通家务,妈妈多么温柔忙碌事业。
“很有趣啊?”秦知秋放缓了车速。
“是啊。”
本来在另一个世界已经习以为常的童谣,换一种唱法简直“洗脑”,人们常常说男女平等啊,女男平等啊,可是从幼儿阶段就被灌输男人就要忙“家务”,女人就要“忙事业”。
爸爸就要扎着围裙忙来忙去,妈妈就要拿着公文包每天去上班……孩子们长大后又有多少选择的余地呢?
有的时候真的要异地而处才能明白对方。
“你什么时候从家里搬出来?”沈明辉问她。
“小件的东西我已经搬过去了,不会明确的说搬出来,先两边住着吧。”
这是她能想到的两全齐美的法子,都三十多了,已经过了跟父母对着干的年龄了。
“优优呢?”
“优优暂时住在奶奶家,下学期再转学。”
秦知秋的时间表是这样的,先一周在老宅里面住一两夜,慢慢的变成一个月在老宅住一两个夜,等家人习惯了,给优优转园到原来的幼儿园,她们彻底搬离。
“挺好的。”
“我准备那边也请人,初步定请一个全职的男仆,一个兼职的钟点工。”
“嗯。”
沈明辉点头。
“所以家务什么的没有多少要做的,优优大到不需要保父了,家里摆不开的话我也想换一个大房子,多请几个人。”
“你安排的不错。”
沈明辉看着窗外的路道,他知道秦知秋是说给自己听的,“你爸妈的关系怎么样了?”
“他们俩人现在在老家那边,从传过来的照片来看挺好的。
元宵节前就会回来了,我妈那边离不开人,家里也离不开我爸。”
“知夏呢?”
“知夏已经被送去军校了。”
这几天二爸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哭,三爸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来回晃悠一副男主人的样子,有人偷偷说三爸是不自量力,秦知秋倒觉得肯定是老妈走之前向他承诺过什么了,说到底男人多是非多。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你好像有心事?”绕来绕去的,秦知秋总算说到了点子上。
“沈明燕把我告了。”
“什么?”
“准确的说我父母把我告了。”
“为什么啊?”
“告我没按时足额给付赡养费。”
赡养费原来是女性要给,有姐妹的男性不需要给,但相应的也没有遗产继承权,所谓的男女都要给赡养费,实际上是跟遗产继承权配套产生的。
现实中呢,情况复杂万分,多得是不给儿子遗产需要让儿子赡养的,也多得是不给母父赡养费的儿子最后却索要财产的。
两个世界的人在这方面都一样,一家人的事真闹上法庭的都是极端情况,输赢都是大家一齐没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