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有事的话打个电话我去您办公室谈多好。”
秦知秋笑着走过去扶住张唯卿的胳膊肘,六七年的业务员生涯,早把她培养成老戏骨了,内心再怎么mmp,脸上也要笑嘻嘻。
“我来看看你,顺便和你说点事儿。”
“那咱们进去说。”
秦知秋亲自替她开了门,请她进自己的办公室,把她请到会客区的主位,“小陆,把我一个月前交给你的好茶泡一壶来。”
张唯卿看着秦知秋,年轻,漂亮,充满活力,曾几何时她是这样的,每个人都真心喜爱她,每个男人都为她疯狂,她一个眼神暗示就能让任何一个男人脱掉裙子,现在——
不光最受欢迎主播的位置岌岌可危,就连自己稳坐了二十年的新闻一小时主播的位置都随时可能让给“更年轻,更有活力,更吸引收视”的面孔。
她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不让嫉妒泄露,她之前能赶走那么多觊觎她位置的野心家,也能赶走秦知秋。
“你母父最近的身体怎么样?我听台长说,你父亲介绍了一位青年才俊给她儿子?”
“我不太清楚,只听家父提过一句,两位年轻人很相配,几乎是一见钟情。”
能让叶立本牵红线的,自然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才俊中的才俊,女方的家族比台长家还要显赫几分,虽然不是袭爵的长女,也是前途一片光明,一路名校,皇家大学马球队队长,受到过陛下的接见和嘉奖,现在在投行工作,台长自然十分满意。
“这就是所谓的缘份啊。”
张唯卿笑了起来,秦知秋的家世同样让人嫉妒,秦家的祖产已经足够让人垂涎,秦爵士打下的江山更让人瞠目,全国五分之一用电的人或者企业每一分钟都在交钱给秦家,秦家赚钱的速度比印钞机还要快,“我听说你最近在忙一个大项目?”
“什么?”
“还跟我装傻,求情的人求到我这里来了,让我们高抬贵手,暂时放过人家,说人家也不容易。”
“您说什么我听不懂。”
“还装傻,男德班,你总应该知道吧?”
“听说过。”
“知秋啊,你是我最喜欢的学生,怎么连对我都不说实话了呢?我来呢,只不过是走个过场,对朋友有所交待罢了,你要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播,那就放手去播,这是我们新闻人的责任和底线,但是你对我还有所隐瞒,让我很不高兴。”
张唯卿板起了脸,“难道你真像别人说的一样,翅膀硬了,我指挥不动了?”
“不是。”
秦知秋摇头,“您这话什么意思啊——我被您的话吓到了,您知道的,这种新闻很敏感,在正式定稿之前,我剧组里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就泄露出去了呢?”
“这个你问我我问谁呢?做我们这一行的敏感得很,说不定身边就被什么人安插了耳目,尤其是大选年,两党脑子都绷得紧紧的,生怕我们弄出什么大新闻来,帝都台又不是另两个政党台,你要记住,我们是中立的。”
“是,您说的对。”
陆迪送来两杯茶之后,脚步轻巧地离开了,秦知秋端起茶,“老师,您请喝茶。”
“嗯。”
张唯卿喝了一口茶,“我来还有一件私人的事。”
“您说。”
“我家令令你知道的,没什么本事——”
“您可别这么说,张令佳挺好的。”
张唯卿还真是歹竹出好笋她的儿女都不错。
“她呢最近又打算换工作,总说做现在这一行没什么挑战性,想要转行……”
“她想要做什么呢?”
“她文章写得还不错……”
“岂止是不错啊,她高中时的文章我现在还记得呢,写得非常好。”
“她只有写小短文的本事,驾驭不了长篇,我的想法呢是让她到台里做一段时间的文案,磨一磨性子,成了呢我好歹能护她几年,电视台的人看我的老脸对她也不会差,不成再转行做别的,台里这么多的节目,她只想中了你的节目。”
“可我们的节目对文案没什么太多的要求啊。”
张令佳的风格更像另一个世界纪录频道的那种风格,随便一篇拿出来就是满分作文和新闻台不搭,新闻台是在规定的时间尽量准确简略的描述事情发生的时间、地点、人物,对“文笔”要求高也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