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桂华瘦小,此刻陷入半颠狂的状态,男强人的仪态全无,张令佳一时拿他毫无办法。
“冷静什么啊?我没办法冷静!张令佳!快!快给律师打电话!我不信是自杀!我要求第三方机构重新检查!我不信!”他大喊大叫几近疯狂。
“爸,你别这样,你先起来。”
“你别叫我爸!你个不孝女!你妈从小最疼你,把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倒宠出你这个白眼狼来!她受人陷害你不但不帮她反而帮着别人往她身上泼脏水……找律师!快去找律师!我要告警方,我还要告那个夏颂恩……”
“爸!够了!我妈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张令佳扶起父亲,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一叶障目这么多年。
“她无非是风流些、花心些,耳根子软些,经不起外面的狐狸精勾搭……”
“爸!”张令佳简直对父亲无语了,她能说什么呢?该说的她已经说了,不该说的那些网友和站出来指认母亲的人也都说了,父亲还是不相信,无数的话已经到了嘴边最终也只能咽下去,人死为大,她不能说也没办法说,“好!我答应你,我现在就给律师打电话。”
“你快去!你快去!”
张令佳只得放开他,拿着手机去外面打电话。
女儿走了,桂华忽然安静了,他收起了颠狂,从地上自己站了起来,从包里拿出纸巾擦干净脸,仿佛刚才在地上撒泼的人不是他一样,看向站在一旁有些呆怔的刘超,冷静地说道,“她绝不是自杀,我知道你们的那一套把戏,她绝不是自杀。”
这人疯了……
“她现在是张家作主的人,我不闹她不会请律师。”桂华看着躺在解剖床上的妻子,眼睛缓缓流下泪来,表情却丝毫不变,看起来十分的诡异。
这句话听起来“很有道理”,细思极恐,根据刘超的了解,桂华与张唯卿的财务分开,靠自己的嫁妆和娘家的资源投资赚了不少,这样的一个男人,竟然认为自己没资格“作主”,没资格“请律师”。
“我需要个律师。”穿着运动装,戴着棒球帽的夏颂恩出现在沈明辉的办公室时,沈明辉正在看新闻,张唯卿这么突然就死了,就算是他也没办法淡定了。
“我们现在正在司法鉴定中心外面,就在五分钟前张唯卿的丈夫桂华在女儿张令佳的陪同下离开司法鉴定中心,面对记者公开否认警方和检方的声明,声称张唯卿是虔诚的教徒,绝不会杀生,更不会自杀。张家已经聘请律师委托第三方鉴定机构对张唯卿的死因进行鉴定。”
新闻还没有播完,夏颂恩就出现了。
“是你杀了她?”沈明辉“很傻”地问道。
“不是。”夏颂恩道,“但我觉得我需要个律师。”他坐了下来,这是他第一次和沈明辉真正意义上的见面。
尽管两人“很熟”了,但本质仍是陌生人。
沈明辉本人比照片上漂亮一些,皮肤很白,近看仍然暇次不多,长相颇为俊美,头发剪成利落的短发,轻烫出时髦的弯度,看起来时尚又年轻,夏颂恩觉得所有的事情结束后,他也应该去剪个短发。
沈明辉也在打量他,演艺界的人,除了一些特型演员,大部分都是比平常人好看一些的,夏颂恩更是难得的绝色佳人,近看仍然看不见脸上的毛孔,眼睛水汪汪的似乎是会说话一般,说是冷美人,实则是无情也动人。
单论长相,沈明辉觉得自己是输给他的,如果说“赢”怕是“赢”在有“男人味”上,秦知秋估计会当夏颂恩是姐妹。
等等——他也被这个世界的男人同化了吗?男人之间比什么美啊。
他轻咳了一声,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渣,“我以为你出国了。”
“没有。”夏颂恩摇头,“离境的时候海关告知我在限制出境名单中,让我联络检方,检方说会随时找我了解一些事情,让我暂时不要离开帝都更不要离境。”
沈明辉用圆珠笔戳了戳笔记本,“根据我的消息网反馈回来的消息,检方倾向于自杀。”他暗示的很明显了,所谓的不要离开帝都不要离境不过是一种姿态,检方不会为了张唯卿这样全国公认的人渣浪费纳税人的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