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太妃可算松了口气,微笑点点头,走了。
戚缭缭等到她出了坊门也抚了抚胸,刚才还生怕她会含沙射影挤兑她几句什么呢,毕竟燕棠现在一门心思想把她们俩凑成婆媳。
苏家门庭喧闹了几日,终于恢复平静。
这日宫里下旨,以苏士斟重伤不能理事为名,先停了他的官职,于是大理寺少卿这一职位便又空了出来。
这位子可不简单,朝中想填这个缺儿的可大把,近日便也开始有人削尖了脑袋找门路,就连靖宁侯都收到了好几个茶局的帖子。
靖宁侯不想沾这些事,只挑了一两个去应卯,剩下的就称军务繁忙给推了。
事实上这种事情托勋贵也没有什么用处,皇帝心里跟明镜似的,想用谁不用谁,不是你们底下打几个招呼就能办到的事。
但总归苏士斟在任上多年,底下也培养出一批干将,他倒台了,新官上任,底下人也许呆得并不是那么舒服。
因此,他们盯上的多是下面的职位。
约摸过了三五日,苏士斟醒了,不能说话,只能张张嘴转转眼珠儿。
太医说他需要休养几个月方能下地,但话是可以说了。
不过戚缭缭过去的时候还是没见他吭过声,这大约是他自己不想说话了。
苏沛英也打算一切等他伤好些再说,皇帝那边已过备过案,便不会再有他蹦跶的机会。
苏慎慈的及笄礼拖了这么久,便就重新张罗起来。
当天夜里的事情,苏慎慈一直还没来得及跟戚缭缭正式致谢。
第287章 你们不懂
一是大恩不言谢,她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才能充分表达心情。
二是她隐隐觉得戚缭缭对这件事的关注已然超过了她的想象。
在推测苏士斟娶姚氏的用意时,她曾经提到林家对他们兄妹的态度,她对这件事的熟悉度,竟好比是她自己亲身体会过一样。
苏士斟认为是她把这些事情透露出去的,但她却记得她并没有提过。
那么她是在帮她的过程里也侧面去打听过吗?
这不是不可能的。但她又为什么要对这件事深入到这种程度?
她这样做,倒好像是她和苏沛英的亲人似的。
再见到戚缭缭的时候,她就不免地把这些疑问提了出来。
戚缭缭轻描淡写地捋着身畔的迎春花藤,说道:“我既然都怀疑到他杀害你母亲了,去打听林家就没有什么好让人意外的啦。”
“你别疑神疑鬼的,咱俩打小就认识,我若不是看在邻居的份上帮你,还能有别的原因不成?”
苏慎慈被她一语道破,便深深为自己的多心感到愧疚,自此之后是再也不提了。
戚缭缭也心安理得。
从此以后她对他们俩就当真只剩下朋友之间的道义了,她与苏慎慈的道路,彻底岔成开了两条。
当然,苏慎慈会这么想,旁人肯定也免不了会这样想的,但她用不着在乎。
到了及笄礼这日,因为早就跟顾先生打了招呼,所以学堂里也放了假。
戚缭缭自然是约了程敏之他们一起,最后在邢家汇合。
邢烁见着太阳甚好,就说道:“咱们几个好久都没有出去玩了,要不下晌组个局,出去转转?”
戚缭缭摇着杯里几颗核桃,说道:“去哪儿?”
“金兰社最近有……”
“得了吧!”没等邢烁说完,程敏之已经粗声打断他了:“你就知道金兰社金兰社,咱们哥儿个帮你在那祝金生身上砸的银子捧的场还少吗?能不能有点出息找个别的地方!”
戚缭缭听到这里也觉有些奇怪了:“对啊,你又不是看上了那祝金生,怎么就对他那么上心呢?”
“说给你们听你们也不懂!”邢烁搔了搔头,并且甩给了他们一个后脑勺。
燕湳刚好赶到,闻言又把话给接上了:“什么不懂?你们说什么呢?”
邢炙与邢小薇从院里头走出来。看到他们又商量着要出门,邢小薇就凑过来了。
戚缭缭打量他们,只见邢小薇这大大咧咧的泼辣货今儿也着意打扮了一番,很漂亮。
邢炙也一改素日习惯,换了身湖蓝色锦袍,显得格外英俊潇洒。
戚缭缭就打趣起来:“你们俩今儿好精神。”
邢炙笑道:“你什么时候觉得我不精神?”
倒也确实没有,戚缭缭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