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不能吟_作者:青铜穗(545)

2018-06-19 青铜穗

  戚缭缭望着他,紧抿双唇看向了湖面。

  君王三宫六院,这确实不稀奇。何况他们萧家人面相长的都很俊美,皇帝纵是这样的年纪,也依然颇具魅力,更何况二十一年前他那么年轻?

  且他当时还是在辅助先帝登位之路上有着瞩目贡献的尊贵太子,要吸引个民间女子,实在不要太容易。

  但她心里还是不能接受。不是她本身不能接受,是替燕棠不能接受。他不应该有这样见不得光的出身……哪怕他是龙子!

  她掐着手心盯了湖面片刻,回到正题:“你若没根据,这些话最好不要乱说了。传到皇上耳里,王爷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萧珩扯扯嘴角,半日道:“既然觉得我是瞎说,那就算了。”

  戚缭缭却并没有动身离开。

  她动不了。

  即便是她不愿相信这些,却无可否认,萧珩说的这些确实都可以作为依据。

  她坐了会儿,又道:“这跟许潜有什么关系?”

  萧珩倒也没有拿矫,沉默着把茶喝了两口,然后说道:“许潜是七月死的,你应该知道了。他死在围场你也知道。那么,现在你就应该知道皇上去狩猎的时候,正好是叶太妃在行宫里停留养身的时候。

  “也就是说,不管燕棠的生母是谁,许潜死的那会儿,她都应该跟皇上碰过面。

  “那么,你又如何能确定许潜的死因不是关乎正蒙宠的燕棠的生母?”

  第372章 生母是谁?

  戚缭缭双唇抿得死紧。

  叶太妃在北真败退后即刻启程回京,如果她真有身孕,按理说燕奕宁的确是不应该让她承受舟车劳顿之苦的,尤其当他们成亲几年都还没有生育过的情况下,更应该慎重。

  的确这里是第一个疑点。

  然后,在行宫一住就是半年,关于这件事情她也曾经听坊间说过两嘴。

  据说是叶太妃在行宫休养了两三个月,安了胎,待要启程离开,北边的气候又恶劣起来,便就此耽搁了。

  正好那里离西北也不算太远,燕奕宁还能时常过来探望。

  这件事本来谁都不会起疑,可一旦跟许潜这件事一挨上,就变得那么不同了。

  许潜去围场之前就知道自己可能会遇上什么事,而他与皇帝起争执的地点就在围场,那么许潜知道自己要面临的这件事情,跟燕棠母子相关也并非不可能。

  这么说来,难道是许潜冲撞了他的生母什么的?可许潜如何知道自己会有需要把怀孕的通房送走的危险?

  “你怀疑燕棠生母是谁?”她问道。

  萧珩没回答。最后他才摇摇头:“我就是不知道。其实我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除了不知道他的生母是谁,还有我父皇何以对她痴情如斯,何以他始终不肯让燕棠认祖归宗,甚至连真相都不曾让他知道?

  “但只要我知道燕棠确实不是燕奕宁的儿子就够了。不是吗?”

  戚缭缭望着他,半晌才收回目光。

  如果燕棠不是燕奕宁的儿子,甚至连叶太妃的儿子都不是,那就难怪叶太妃会反对他们在一起,又会让燕棠去跟皇帝提及要成亲的事了。

  照这么说来,皇帝的确才最有话语权。

  话说到这里,燕棠是谁的儿子她其实并不是很在意,但皇帝交给她的密旨,是不是为了寻找燕棠的生母呢?

  她下意识地端起冷了的茶要喝,萧珩却把杯子按住了,给她换了杯温的。

  “燕棠的身世,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她又问道。

  如果燕棠的确是皇帝的儿子,那么他跟萧珩就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但他们可以说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交集,他为什么要针对他?为什么接近她报复他?

  “我母妃怀着我的时候也动过胎气,你知道吗?”他问。

  她缓缓点头。

  “按理说这胎气是动不了的,可是我父皇去围场的那次,她其实也去了。

  “那会儿她怀着我已有五个月,本是不该出宫的,据说是我父皇执意要带她一起。

  “然后他回京的那段路程上,因为他下旨快马加鞭,我母妃在途中车马动了胎气。”

  他垂眸望着桌面,声音不高也不低,但在静谧得只剩树叶婆娑声响的空气里十分清晰。

  “两个月后她早产生下我来。而那两个月里她就一直在床上保胎。还是伤了身子,我三岁那年,她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