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
而后跨过坐垫,脚掌抵着脚蹬,“手伸进来。”
孟杉年盯着他身上那件派克羽绒服的两个兜,呆了呆:“噢。”
易西青握着把手,蹬了下脚蹬,车缓缓前行。
孟杉年将手伸进眼前人的衣服口袋里,里头很温暖,像藏着一个小太阳。她仰起头直愣愣地看了他一会
儿,又低头看看自己的动作。
怎么看,怎么像是她从后头主动环抱住他的腰。
又或者,不只是“像”?
前面的司机同学淡淡道:“保温、环保、省钱。”
似乎在解释为什么这么做。
孟杉年想了想,夸他:“你真聪明。”
语气是无比的真诚,无比的真心实意。
然而前面的人似乎未能感受到她的心意,反倒是被迎面而来的冷风呛了下。
*
下午倒数第二节 课后,最饿。
徐佳佳扭头:“年年,带吃的了吗?”
孟杉年掏了掏书包,先是翻出几块好丽友,又翻出几块雪饼和小面包。
徐佳佳欢呼雀跃,抱走吃食。
易西青冷眼看着,调侃道:“你真是什么都能忘,就吃的不能。”
孟杉年笑眯眯道:“饿怕了呀,你知道吗,特别特别饿的时候,手会发抖,但一抖一运动,肚子就更饿
了。”
易西青握住她撕包装的手腕,厉声问:“什么时候?”
孟杉年呆住:“我开玩笑呢。”
易西青放开手。
最好是。
下一节课,课上至一半,室内室外都响起阵阵惊呼声。
“下雪了!”
童澜市地处南方,冬季极少飘雪,大家免不得“少见多怪”。
可惜,就下了一小会儿,细白的雪花又都消失了,天空却还是阴沉沉的。
放学后,两人来到停车棚。
易西青环视两圈,确定一件事。
孟杉年犹疑道:“车被偷了?”
“嗯。”易西青冷静应道,然后背着她径直往外走。
“在他们厂里被偷,有没有监控什么的?可以找人问问吗?”
易西青:“明天再说,太晚了,问也不会有结果。”
孟杉年点头:“哦,那我们打车吧,这么走回去你不累吗?”
易西青:“也得有车可打。”
孟杉年出了大门,看了眼周围环境,认命:“要不去等公交?”
易西青继续朝前走:“公交半小时一班,这还算少等的。”
孟杉年愧疚:“早知道,我中午少吃一点了。”
易西青:“不用。”
“嗯?”
“若是平时吃得多,那么临时少吃一顿多吃一顿,对体重都没影响。”
“……你是在笑我吃的多,还是在委婉嫌弃我胖?”
“没有嫌弃。”
“这还差不多。”这才是她认识的易神嘛。
“不过是陈述事实而已,没掺杂任何主观情绪。”
孟杉年:“……”气结。
天色渐暗,路灯渐亮。
孟杉年面颊上一凉,她定睛一看,惊喜道:“又下雪了!”
她朝不远处的路灯下伸手,指给易西青看:“快看,雪!”
那束泛黄的灯光下,飘着纷纷扬扬的雪沫,片片雪沫翻卷,于空中悠悠荡荡地往下降落。
易西青虽然对此不甚感兴趣,但还是尽量配合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和好兴致。
“这回你又联想到什么?”
易西青早就察觉了,孟杉年对食物有极异常的执念。这种执念体现在两方面,一是一旦喜欢上某种吃
食,那么有条件的情况下,必定顿顿吃,不吃到厌烦不会停;另一方面是,她似乎所有的想象力都和食物挂
钩。
譬如,弯月在她眼中像牛肉锅贴;满月像清炖狮子头;被绿植覆盖的小山坡是抹茶千层;冬天光秃秃的
枝丫则是黑巧……
连阳光也不能幸免例外。
她的原话是——“午后的阳光像砂锅小火慢炖,熬制许久后,特意撇掉浮油的竹笋鸡汤,又清又亮。”
易西青因私心,觉得她形容得还蛮贴切,并为她一直以来被评较低的语文作文分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