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都喜欢住高一点的地方,站得高,看得风景也就越多,空气也就越清新,但是他处于作为一个医生的考量,觉得日后我要是到了临产期,那段时期里会产生许多变故,怕住得高了,一旦出事会来不及应对;也怕孩子太小的时候,出入不方便——当然我不以为然,毕竟现在好一点儿的住房,都是有电梯的呢!
我们看了好几天的房产信息,感情一下子就回到了从前。
有一次,就连沈方也不禁感慨说道:“果然,离开了徐晴,我们的日子就变得好过了呢。”那言下之意,竟然好像也有点儿不耐烦徐晴的频频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了。
我喜见乐闻,嘿!
在沈方和我搬出来住没一天,雪姨就出来找我们了,本意是想让沈方回去住的,但是沈方连门都不让她进,关了门就和她站在门外面聊。我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但是过了十来分钟沈方就回来了,而雪姨也就回去了,从那以后,雪姨就真的再也没有来打搅我们了。
沈方说,他在家里面从来都是一个比较有主见的孩子,从小就没有人做的了他的主,雪姨在他面前软了那么多年,这一次当然也硬不起来。沈方不愿意回去住,那就谁都没办法压着他回去住。
在那之后,我们生活依旧平静,依旧是天天看着房地产有关的消息,在经过四天的考量之后,我们终于敲定了未来的房子要在市内繁华区一带的,因为我喜欢热闹,也害怕孤单。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在出生之后会变成和我一样孤僻的人。
而就在那第五天,雪姨再次找上门来了。她找来的时候神情十分焦急,站在我们门前,按了三下门铃就改为用手拍门了,那会儿我们都刚刚窝进被窝里浅眠,忽然被犹如闷雷的拍门声音给惊醒。我爬出被窝,迷糊得揉着眼睛,问:“怎么了?半夜的,杀人了还是放火了啊……”
沈方嗔怒地瞪了我一眼,说道:“不许胡说。听这声音,好像是我妈的声音。”说完就爬起来,从放在床边上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了手机一看,纳闷的说:“这都11点了,也不知道我妈找我有什么事。”
我也纳闷,雪姨向来都是非常注重礼教的,想这样过了晚上11点还会找来失礼的事情真不像是她会做的事情。但是她现在的的确确地在外面拍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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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方套上外衣,对我安抚得说道:“没事,我去看看,你先睡吧,一般晚上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情发生的。”
“嗯。”我闷闷地应了一声,但是心里却是十分不舒服的。
半夜找上门……谁会相信是一件不要紧的小事情!
半夜……半夜向来都是出大事的!
所以我也就没再躺下,而是坐在床上,看着沈方走出去,掩上门——自从我和雪姨他们闹得不愉快之后,沈方虽然没亲眼目睹我撕逼的丑样,但多少也有些耳闻了,也就再也没有再让我和雪姨他们直接见面了。雪姨找上来,他都是走出去关上门了,和雪姨站在门外面聊的。
只希望,不要再是我的事了。
每每看到雪姨,我都会想起至今还在医院里面昏迷不醒的冯岭。在脱离危险期的第二天,他还没有能醒过来,医生就宣布他变成植物人了,再后来的事情,我就再也没有听说什么了。但从沈杰的口风中,隐隐透出徐晴正打算再和我打一场官司,非要为她的“丈夫”讨一个公道才行。如今都是沈杰在和徐晴周旋,而沈方,则是一直都陪在我的身边,像守巢的雌鸟。
徐晴要打官司,我是不怕的。我连自首都做了,还有什么好怕的?打伤冯岭,我本来就不后悔,但在沈方的多日安抚下,心情渐渐地平静下去,想到冯岭满头是血地走出我们家,自己的妻子竟然只顾着哄着自己怀里哭个不停的孩子,也不曾追下去看看他的情况;又想到冯岭躺进手术室,都没有一个亲属愿意前来看他,就连最后手术协议上的签名都是沈方以“伤者妻子的兄长”的身份签下去的;还想到手术结束后,仍然没有一个人去医院看护他——就,不胜唏嘘。
我曾经深爱着的男人,如今形只影单得可怜又可气。
这一次的谈话,只有两分钟,并不久,沈方就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神色匆匆,步履急切,三步并作两步得走回来,拿起衣服到浴室里面去换,看样子是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