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我的呆孙女,爷爷来看你了。"天门神子激动地看着那布满伤疤的脸。还记得天门那一役中,匆匆见过一眼,当时的羽美得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冷逸飘然,却不料自己一觉醒来,羽已经变成这副模样。难怪她会承受不了。
呆坐着的楚羽只是抬起眼眸冷冷地望了两个人一眼,便又陷入自己的世界里,不再言语。她那冷漠的表情让天门神子立刻涌出泪水。
"羽,你看不到爷爷吗?"天门神子扔掉拐杖,焦急地奔到床边,握住孙女那冰冷的手。
楚羽眼里出现一抹防备的慌乱,她瑟缩着往后退："不要抓我!不要!"
"羽儿妹妹,我们不会伤害你。"经天赶紧走上前把她拥进怀里,柔声安慰着。
"你们都是鬼!这里的人都是鬼!我不要做鬼!求你们放过我!"楚羽狂乱地抓着经天的衣领,勒得他差点窒息。
他一劲猛咳,胀红着脸说道："羽儿妹妹,这里是天门的分部鬼魅,我是你哥哥,那个老人是你爷爷天门神子。我们不是鬼,你也不会是鬼。在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
"你骗我!"楚羽指着自己那狰狞的伤口,疯狂地质问,"你看这张脸,这不是鬼是什么?你们都是鬼,是你们把我抓来的,让我也变成鬼了!"
"羽!爷爷对不起你。"见到孙女这狂乱的模样,天门神子悲痛地捂住脸哭起来。当初如果他不是那么固执,没有狠心地把他们一家三口赶走,羽不会受这么大的伤害,他的儿子媳妇也都会好好地活着。一切都怪他!
见到天门神子因为悲伤而耸动的肩头,楚羽呵呵笑着走到他面前："喂,老鬼,你哭什么?你也失掉自己的孩子了吗?就像我一样。"
天门神子一把抱住楚羽,悲痛地说道："羽,我的乖孙女。我是你爷爷,你的亲爷爷。爷爷会疼你,不要再难过。"
"爷爷?爷爷是什么?能吃吗?"楚羽痴痴地傻笑着,她的脸上满是寂寥。
"爷爷就是你爸爸的爸爸,我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天门神子用最简单的话解释着,像哄个孩子一样哄着孙女。
"爸爸的爸爸?爸爸,他们死了,被人杀死了。"楚羽突然想起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想起爸爸妈妈的死,想起那一大批身着黑衣的杀手,不由得放声尖叫。
天门神子一边落泪,一边抱紧楚羽："我可怜的孙女。一切都过去了,再不会有人伤害你。"
可是陷入恐慌中的楚羽根本听不到老人的安抚,仍一劲地尖叫着,挣扎着。
经天见状,只得点了她的睡穴,让她昏倒在老人怀里。
"爷爷,先让她睡一觉吧。"
"可怜的孩子。经天,你一定要治好她。"
"会的,手术定在明天上午。我一定会还给您一个漂亮的羽儿妹妹。"经天信誓旦旦地说道。羽儿妹妹的伤疤是他一手造成,如果可以,他甚至愿意用自己身上的皮肤去给她做移植。可是那是不可能的。
天门神子牢牢地握住经天的手,激动地说道："只许成功!"
当楚羽再醒来的时候,她的视线渐渐清晰,不再如刚才那般迷离,眼神也不再狂乱,但是她的脸上没有表情,冷漠地望着一直守在她床边的天门神子。
"为什么不肯认我?"她冷若冰霜地看着老人,"为什么说我的母亲是妖女?为什么要把我们走出天门?"
听到楚羽那冷冽的质问,老人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他敢肯定羽已经恢复正常,忧的是怕她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老人握住楚羽那反抗的手,充满懊悔地说道："羽,你要恨爷爷,爷爷不会怪你。是爷爷的错,因为你妈妈是地狱门的头号杀手韩雪,那个杀人无数的女人,所以爷爷固执地不肯接受她。你该知道天门以救人为已命,怎么能接受一个双手染满鲜血的女人?可是你爸爸疯狂地爱上韩雪,宁可断绝父子关系也要跟韩雪在一起。所以我一怒之下把他们赶走。四年后,他们带着你回来,我仍望不掉韩雪的身份。羽,爷爷现在好后悔,如果当初我把你们留下,他们都不会死。"
"妈妈是地狱门的杀手?"听到爷爷的话,楚羽惊讶地张大嘴巴。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母亲竟然会与地狱门有关系。那身为地狱门的门主的林立威会不知道她的身份吗?还有少主,他也不了解吗?
第376章
"爸爸妈妈是被谁杀的,外公知道吗?"楚羽心焦地问道。十六年前的血案带给她太多悲痛,让她常常在午夜梦回间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