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夹带着淡淡的海腥味吹来,那独特的海的味道充盈在黑曜的鼻端。他深嗅着这熟悉的味道,目光飘渺地投向远方。自从失明以来,只有黑暗相伴,心亦然。在没有羽儿存在的地方,心里感到一片阴暗。
如今有小羽儿相伴,他的心终于向世界敞开,开始感受到这来大自然的呼唤。
"闻到了,海的味道。羽儿,我还闻到爱的味道。"黑曜的大掌包覆住楚羽的双手,浅笑着点头。
还记得不久之前,他们曾牵手在这海边共舞,在美丽的星空下,奏起爱的乐章。
"曜,我也闻到了,爱的味道。我们一定会保护好这份爱,直至生命的尽头。"楚羽的脸贴上黑曜温热的脸颊,两人耳际那同款的耳扣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那么耀眼璀璨,如同他们的爱情,美丽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黑曜突然拉起楚羽的手,将她拽到自己的腿上。
担心少主的双腿,楚羽不安地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黑曜的大掌紧紧压住。
"曜,你的腿。"楚羽担心地说道。
"不碍事。反正也好不了。"自己的腿他非常了解,压这一会儿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严重的伤害。此刻,他只想抱小羽儿在怀中,静静体会那份甜蜜的爱意。
"不许这样说!曜,我会想法治好你!"楚羽心酸地含着泪。
虽然曜说的是事实,可是听在她耳中竟然如此无法接受。
"治好我?"黑曜苦涩地摇头。那怎么可能?如果地狱门的毒药能那么好解,还会叫地狱门吗?
"曜,我知道林立威那里一定有解药,我能不能"楚羽征询着少主的意见。虽然她知道解药在林立威手里,可是如果没得到少主的许可,她决不会擅自行动。她尊重少主的意见,哪怕那是不合理的。
"不能!"黑曜的脸上布满阴霾,"当年服下还阳丹,只为解炼火之毒,为了能彻底脱离地狱门。如今我好不容易自由,怎么能再回头求他?小羽儿,请为我保有我的尊严,我决不会向林立威乞怜!"
"好,我不去。"楚羽失落地倚在少主怀里。林立威的心真狠,为控制少主,竟然对他下如此歹毒的还阳丹。
如果不去跟林立威求解药,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少主死在自己面前吗?
心沉入谷低,阴郁得似有千斤重。
"笑一个。"黑曜逗弄着楚羽,他明显感受到她的忧郁,便用轻快的声音哄着她。
楚羽苦涩地笑着。现在要她怎么开心地笑?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跟少主拥有多久的幸福。
"不用看我也知道,这个笑一定比哭还难看。"黑曜调侃着她,他的话终于让她破涕为笑。
"你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楚羽擦着脸颊上新生的泪水,娇嗔着说道。
"为什么不能?羽儿,我的时间不多了,所以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我们应该欢笑。不要让我带着遗憾离开。"
"好!"眼泪再次凝聚,可是楚羽却拼命地将它赶走。
少主说的对,在他最后的日子里,自己应该尽量带给他欢乐,而不是为他增添忧愁。
"亲爱的小羽儿,我能请你跳支舞吗?"黑曜突然握住楚羽的手,放在唇边轻吻。那眼底的柔情让人心动。
"跳舞?"楚羽有些惊讶。少主的腿根本站不起来,他们要怎么跳舞。可是她不想拒绝,怕伤害少主的自尊,于是便笑着点头,"当然可以!"
黑曜笑了,在她那柔美的唇上轻啄了一下,他便将手放到轮椅的控制柄上,用手将轮椅转动起来。
怕摔下去,楚羽将双臂绕上少主的颈项,跟着他一起旋转。黑发飞扬,衣袂飘飘,笑声洒遍被火红的夕阳映得灿烂的沙滩。
突然轮椅碰到一块石头,倾倒,黑曜与楚羽一起摔进柔软的沙堆里。两人不但没有呼痛,反而更加开心地笑起来。
能这样忘记烦恼,开心地在一起,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第439章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如此快,还没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它便已经从他们的指尖划过。自从表露身份后,楚羽更加寸步不离地陪着黑曜。她不想将来遗憾,怕少主离开那一刻她并没有陪在他身边。而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心中的不安也在加剧。
少主的身体一天一天虚弱,原本生龙活虎的一个男人,现在很容易就出现疲惫。当看出他眼底的倦意时,她会静静地坐在他身边,不说一句话,只是将双手紧紧地握住他,给他力量。
那一刻是温馨的,却也充满苦涩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