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我只说与你听。”君墨亲了亲顾锦七的发,直起身来。
茉羽送了碧螺春,君墨接过,抿了一口,漫不经心的说道:“最近宫中很热闹?”
顾锦七放下娥黛笔,抿嘴笑道:“是有点热闹。”
君墨笑道:“玩的开心吗?”
“不曾尽心,但还如意,主要是那一对活宝比我还欢喜,乐此不疲。”顾锦七看着君墨,丰姿神怡,长发披散在肩,仅着白绫单衣,带着几分慵懒,端着茶水的手与玉杯颜色相近,修长而干净。
她见他额头有细汗,忍不住拿过茉羽手中的湿巾给他拭汗。
君墨意味不明的看着顾锦七,似笑非笑:“宫中现在传的沸沸扬扬,不单如此,四国亦是,传的可都是你和我。”
眼前的冷峻容颜出尘清雅,含笑迫视着她,顾锦七挑眉,佯装不知:“哦?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阳光透过枝杈,照在顾锦七绝美的脸庞上,众人望去竟是美得不似真人,倒像夜里精魅,如今逗留在此,只因贪恋人间温情。
君墨蓦然笑了,清雅的脸上有淡淡的奇异光彩,低低的说道,“都说我娶的皇后极其厉害,十分善妒,而我自是懦弱怕妻之君。”
顾锦七盈盈一笑,笑得迷人灵动,神情间更是一片对未知命运的豁达:“这话倒是新鲜,我竟不知我还有这一面,也所幸他们帮我提点出来,说起来还要多谢这些人呢?瞧瞧说的多贴切。”
“说你善妒,极其厉害,我自是没话说,可是说我懦弱怕妻总归是有些夸大了。”君墨看着她,眼神里面有着依稀可见的温暖和柔情,他一向清冷淡漠,凡事看起来清心寡欲,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此刻的神情倒是很少见。有着淡淡的不悦,可是如果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不悦竟也夹杂着丝丝的笑意,好像烈日下的薄冰,一经照耀暴晒便会化为云烟。
顾锦七浅浅的笑容溢开,绝美异常,许久才轻轻道,“他们是想说我是母夜叉,你娶了我倒了八辈子霉。”
说着,顾锦七双手插着腰,不可抑制的笑个不停。君墨懦弱怕妻?这话当真是可笑至极。
君墨很少见顾锦七这等娇羞之态,觉得可爱不说,自有一种无言的魅惑存在,也不顾有宫女太监在场,上前抱着她入怀,气息缠绕间,鼻尖相互摩擦,君墨笑道:“纵使是母夜叉,我也甘愿一世受你奴役。”
顾锦七觉得这话太过有违纲常了,君墨是宸国之皇,怎能对她说出这等话语,有皇后敢奴役皇上吗?
她见君墨眉目晶亮,定定的看着她,不由啐笑道:“什么母夜叉,这话别人说说就算了,怎你也这般取笑我?更何况什么受我奴役,这话万不可再说了,你不担心群臣直谏,我还怕了呢?”
“有我担着,有谁敢直谏上书?”君墨揽住顾锦七柔软的腰肢,轻抚她如云墨发。
顾锦七轻声取笑他:“再这样随心下去,莫不要成为昏君了吗?”
君墨温润的气息拂在耳根,酥暖感令顾锦七微窒,侧眸看去,只觉他眼中闪烁着细碎的光亮,引人深探:“横竖现在两国之人都道我是昏君,你是妒后,我们刚好是一对。”
君墨俯身亲了亲她的唇瓣,惹得她无奈轻笑。
后来,那几个美人到后来忍受不了折磨最后都被顾锦七放出宫了。
转眼就到了中秋节,每到节气之日,宫中都会喜庆颇多,宫主主子少了,奴婢也少了很多。
顾云铮是顾锦七名义上认的义妹,可是他们都清清楚楚,你来我往的关系也近了很多,顾锦七没有再回过顾府,可是顾家几姐妹倒是经常被宣召进宫陪伴顾锦七。
后来陆陆续续的老二和老三都和盛京的公子成亲了,也还算和和睦睦,而顾云铮却和顾锦七说,她想出去走走。
顾锦七失笑,想去南阳就直说,何必扯这么一个理由?
但是郎有情妾有意的,她不会阻拦,只是交代道:“男女之事,媒妁之言,你可以出去走,但是不可以无缘无故就直接住进他家?可明白。”
“阿姐,我明白。”
“若是你们觉得真想成亲了,让他来提亲,不明不白的,我打断你们的腿!”顾锦七坐在那儿,似乎还是有当年的风范,一字一句都是那么的凛冽而不容反驳。
可是这样的话,看着这样慵懒的人,却是给她们依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