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疼痛似乎在提醒他昨日的荒唐。
他忽然有些恐慌不安起来,忍着眩晕感下了床,拿起一旁的白色长袍匆匆披上,就
蓦然打开了门。
门外面许放正靠着门打着盹,因为君墨突然开门,忽然朝后面栽去,待回过神来,君墨已经大步走出了院落。
"殿下,您这一大早的去哪儿啊?"许放爬起来,急的在他身后喊道。
东厢房因为昨夜大火,所以顾锦七和朔月只能在西厢房东南角的兰苑暂时住下。
府中的人一大早就看到他们向来冷静淡定的殿下好像乱了方寸一般大步向兰苑奔去,都惊呆了,早间就看到倾倾姑娘从殿下的屋内出来,如今姑娘去那边了,殿下这是着急去看倾倾姑娘,看来,这府中,不久就会有喜事了。
君墨到了兰苑,气息有些不稳,不安烦躁的情绪在看到朔月时,这才安定下来,他深吸一口气,穿过鹅卵石铺就的花径,果然看到顾锦七也在那里。不过不止他一个人,还有柳倾倾。
庭院中只有一两株的海棠花树,此刻海棠花的花瓣伴随着清风飘扬而下,落在了树下的顾锦七的身上,他依旧是锦衣加身,坐在轮椅之上,依旧是顾将军顾锦七!
清晨的微风吹来,片片花瓣随风起舞,俏皮的擦过他的墨发,卷着衣袂,缓缓而下。
柳倾倾站在身旁,手中拿着一株海棠花,见到君墨过来,微微服了服身子,说道:"殿下!"她的脸带红晕。
顾锦七坐在那儿,双眸清澈的不含一丝污垢。一夜无眠,她除了稍显倦怠外,大脑竟然出奇的清醒。
看着君墨平静的点了点头,说道:"殿下,早。"
此刻君墨清雅俊逸的脸庞有些疲惫,一袭长袍并未束起腰带,显然醒来后直接就过来了。
君墨望着身前的柳倾倾,在看着顾锦七,看来这就是他的意思了。
顾锦七仰着头看着缤纷而下的花雨,待他沉步走到他身旁时,才沙哑着声音,淡声感慨道,"这花凋零的还真快啊!"
君墨淡声道:"花开之后自然会花落,就如同人一样,有生必有死。"
顾锦七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气氛有点僵,清晨的风吹在两人身上,仍是有些冷。
柳倾倾看着两人,敛了眸色,说道:"爷,你们聊,我先下去了。"她低垂着眉眼,眸光中的星星点点,让人不得忽视。
顾锦七穿的有些单薄,一袭月白色的锦衣,裹着他单薄的身子,长发被束了起来,她的发丝很长,直达裙摆,此刻他的秀发在身后随风肆意飞舞,上面还零星的卷带着一些花瓣,更衬得他的脸庞苍白绝艳。
君墨看着他,自是一番心弦拨动。他一袭朴素的白袍,倒也衬得整个人很有诗意。
无意间看到他发丝上沾染上了几片海棠花瓣,君墨心思一转,伸手温柔的取下他发丝上的花瓣,眼睛里有了一片难得的笑意,"可是有话要跟我说?"
顾锦七看到他的举动,心思茫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顾锦七浅笑接过一片花瓣,姿势悠然宛如华美梦境,直欲将人溺死其中:"君垣已经开始调查我和你的关系了,不过那个人不是我,是倾倾!如此以来,倾倾的青楼女子的身份就会成为攻击的利剑!"
"然后呢?"难道昨夜的事情就不说了吗?
顾锦七好像没有听懂他的意思:"皇上这次只怕会对你完全失望了,不过福祸相至,于你倒是一个好时机。"
"然后呢?"这么冷静,这么淡定,这么无温的表情,难道昨夜只是他一个人的梦境。
顾锦七一笑,微微仰首,日光勾勒出他的轮廓精致的令人难以描述:"如此一来,只怕是要委屈殿下娶了倾倾姑娘,此次太子和四皇子恐怕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皇子娶青楼女子!"
君墨眼神中有了一丝迷茫和深邃,叹息的说道:"顾锦七……"
顾锦七猛然打断他的话:"昨夜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君墨涩然道:"是,你完全不知。"
顾锦七沉默了片刻,终是叹道:"君墨,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也不在乎眼前!"
"所以,你就要逼我娶她?你是不是早就如此算计好了?"君墨皱眉,心里一痛,顾锦七不但不承认昨晚发生的关系,也不承认自己是个女子,抹得一干二净,仿佛昨晚闯进大殿,昨晚跟随着回来,甚至昨晚坦诚相对的人都不是她,而是另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