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瑟咨朝守在门外的守卫一挥手,不多时,一个五花大绑的年轻男子在推推搡搡下被压了进来,膝盖上一踢,笔直挺立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被压着跪下。
“皇后娘娘,您没事吧?该死的蛮子!有本事上沙场上真刀真枪跟我比比!以众欺寡算什么本事!呸!”忿忿地吐了口唾沫,浑身是伤的男子鄙夷地瞧着阴沉着脸的卡瑟咨。
压着那男子的两个侍卫,狠狠抽了他一耳光,抽得他嘴角挂彩。
“包校尉,”凝视片刻,水灵灵好不容易从他肿得老高的脸上依稀辨认出他的身份,“你怎么也在这里?”
“皇后娘娘,您快逃啊!愣傻着做什么?”包安邦急得几乎要跳脚,只见水灵灵养尊处优地依靠在床栏上。
“逃?”水灵灵险些失声笑起来,“包校尉,本宫一介弱质女流,浑身酸软无力,门里卡瑟咨将军亲自看守,门外又有无数精兵 守着,你叫本宫怎么逃,往哪里逃?”
逃,自然要逃,但要等她身上的毒解了才可,此时的她,比起寻常女子尚且不如,怎逃出守卫森严的敌军军营?
在她清醒的第一时间,她便暗运内力,却发现提不起一丝真气,浑身酸软无力,当时她就明白,自己被人下了药。原本,若只有她一人,待毒解了,相信这里没几个人留得住她,如今加上个包安邦,可就没那么好办了,除非撇下他不管。
包安邦一呆。
卡瑟咨又是放声大笑,满脸嘲讽地斜视着包安邦,气得包安邦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包校尉,你还没回答本宫,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是目前她最急切想知道的。”
冷静下来,包安邦扫了卡瑟咨一眼,默不作声。
卡瑟咨调侃道:“大莫的皇后,需不需要本将军出去啊?”
水灵灵摇了摇头:“将军的地方,有什么事能瞒得过将军的耳目,何须出去。却不知将军在本宫身上下了什么毒,浑身酸软无力,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方才拍开他手的一下,已用尽她所有力气,而力道是原来半成不到。
出去了,就听不到了么?
包安邦猛然大惊,慌乱异常地注视着水灵灵依旧平静如水的脸庞,有些苍白。
“不愧为大莫的皇后,聪慧绝顶,”卡瑟咨不曾想到,他设计掳来准备作人质要挟大莫军队的皇后,不仅有胆识,更是冰雪聪慧,“大莫的皇后,你喝了本将军命人在茶水中的‘绵绵散’,至少要等上本个月,药力才会过去。不过,就算药力过去了……”
“本宫也别想逃。”水灵灵接过他的话说道。
“不错。”
无所谓地眨眨眼,水灵灵瞧着包安邦,示意他说话。
于是,包安邦将自己之所以被抓的前因后果一一道来,一边说,一边不时恶狠狠地瞪卡瑟咨几眼。
自从那日在段野衫营帐,水灵灵一脸淡漠地训斥了包安邦一顿后,他一边调集人手上白梨山采药,一边请董大夫在最短时间内治好自己的伤。
当晚,伤口愈合得差不多的他,感觉伤口奇痒难耐,营帐里又闷得厉害,便策马出军营,在广阔的草原上尽情奔驰,感受天地的广阔无垠。
纵马飞驰大半夜,在他想要回军营时,却发现有几匹快马往乌鲁国与大莫平川交接城镇帕瓦城飞奔而去,其中一匹马上似乎还趴着一个人。
奸细!
当时的他,不曾想过,趴在那匹马上的人是他们的皇后,凭借一腔热血,他纵马追去,与他们大战三百回合,杀了十来个沙场上一等一猛将,终究寡不敌众,被捉来此地。
两日来,卡瑟咨命属下对他严刑拷问,想从他嘴里得知征西大军的消息,始终没有结果。
原来如此……
082
一晃一余月过去,水灵灵依旧被关押在那间简陋的房间里,不得卖出大门一步。
门口,守着一队虎熊背腰的侍卫,个个长得凶神恶煞,着实吓人,瞧他们满脸肃煞,应是卡瑟咨手下一等一的精兵。
开启窗户,望着满院冷冽风雪纷飞,高大的泊咯树参天耸立,浓密的伞形树叶连接着,每个两丈一棵泊咯树,树干遥相呼应,枝叶却缠连着,交织成一朵祥云,翠绿中透着点点金红之色,远远看去,身为美丽迷人。
树下,一丛丛杂草生生不昔,任仆人怎么努力清除,也无法阻碍它们蓬勃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