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过了子时,已经是新的一天,新的一年,他们俩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就这样开始了。
“娘子,同乐。”薛重光低头在芳华的额头上亲了亲。
薛重光,新春快乐,愿你一辈子不再孤单!愿我们一辈子在一起,不要伤别离!
本来大年初一,命妇们是要按品大妆,进宫朝贺的,但是除夕夜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昭庆帝正糟心着,恨不能时光倒转,昨夜没有让人在大殿上说出那一幕。
才刚过寅时,就让王公公通知内侍监派人去各家各户通知,今日不用进宫朝贺,大家该干嘛干嘛去。
各家除夕夜参加过宫宴的人都明白皇帝这是有点恼羞成怒,不想见人,但却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也不想听了那样一个大秘闻之后马上面对皇帝那张脸,还有他头顶的那顶绿油油的帽子。
不过,也有越发提心吊胆的,比如大皇子,比如盛家。
大皇子被皇上禁足在府里,甚至皇上还拍了一对禁卫军来看守他。里面的人不能出去,外面的人也无法进来,他都来不及与盛家的人讨一个主意。
他一夜未眠,和盛家配给他的那些幕僚商讨该如何的办。
他回到府里气的砸了好几样东西,指着那些幕僚大骂,“要你们这些人干什么吃的,一晚上还想不出办法来。快点想!本皇子没有好下场,难道你们就有了?”
下首的幕僚面面相觑,终于,有一个幕僚战战兢兢的说,“王爷,依在下看来,只怕这次您需要放点血。”
大皇子莫名的看着他。“说清楚,什么意思。”
只见那幕僚假意咬破手指,然后在桌上笔画了几下。
大皇子神色微变,沉吟了会,“来人,拿布帛来。”
不说大皇子如何的绞尽脑汁写着那封想要打动昭庆帝的书信。
盛家这边也是一片愁云惨雾,盛伯爷枯坐良久,问管事,“宫里有消息传来吗?”
管家苦着脸摇摇头,“会伯爷,没有,其他家都得到消息无需进宫朝贺,只我们府上并没人来通知。”
“行了,你下去吧。”盛伯爷摇摇手。
盛二老爷一脸愁云惨雾,“大哥,这可怎么办?咱们府上不会有事吧?”
盛伯爷一脸阴沉,“谁能想到采女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转头怒声的问盛夫人,“你说,从前知道不知道。”
盛夫人拿帕子拭泪,“娘娘在宫里,妾如何知晓?”就算知道,此刻也要咬紧牙关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真的完了。
保守秘密,还可能有翻盘的机会。
盛二老爷差点要哭了,“没想到采女如此胆大包天,做的事就是放在寻常人家都不能饶过,更何况是天家呢。大哥,你素来有主意,倒是想想办法啊。”
盛伯爷此刻也是很心塞,一时想不出办法来。
那边派去大皇子府的下人回报说大皇子府被禁卫军给看守起来,他无法进府的时候,盛伯爷瘫软在地,是彻底的没了主意。
金陵城的腥风血雨并没有影响到薛重光夫妇。
他们从皇宫出来后,就回了王府,大年初一,加上出了那样的事情,并没有人上门来拜年。
薛重光去了书房,芳华在后院接受下人们的拜年,然后派发新年红包。
“我以为出了这样的事情,会轻松一点,没想到比平日里还要忙。”芳华看着案几上那厚厚一叠各府送来的年礼单子,不禁哀嚎了起来。
“等到这些事情处理完了,年也过的差不多了。”她揉了揉额头,嫌弃的看着那些礼单。
清欢抿着唇笑了起来,“过年不就图个热闹喜庆吗?他们送年礼单子,说明看重咱们王府,明日,您去了靖边侯府就能松快了。”
清希会武,手劲也大,她上前帮芳华捏肩,没一会,芳华就舒服的眯起眼睛来,“明日去靖边侯府的也不是我一人,还有其他府上的人,不过能够见到舅舅,舅母,姨母他们也是不错的。”
过年对于已婚夫人来说,一向是忙碌的,走亲戚,喝年酒,一刻也不停歇。
“王妃。”张嬷嬷从门外走了进来,见芳华神情还不错的样子,道,“王妃,庆远侯府给您下了帖子。”
“庆远侯府?”芳华重复了一遍,庆远侯府是韩王妃的母家,出了严素素的事情,芳华是很不能与这家离的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