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久违的两人终于睡在了一张床上。
芳华睡在里面,薛重光睡在外面,芳华起先是平躺,之后换成面朝外的侧躺,最后又变成了背对着薛重光。
鼻尖嗅到一丝带着药味的熟悉味道,淡淡的,是他惯常的味道。
芳华咽了口口水……
之后,感觉那具火热的身体靠了过来,最后开始作怪。
“小心你的伤口……两个月还没到呢……”芳华咕喃。
“我什么都不做,你睡就好了……”背后的男人小声的道。
“……”他这样就是木头都睡不着。
*
把心爱的妻子哄回来之后,薛重光又开始神出鬼没了。
芳华则是开始指挥下人把府里被破坏的屋舍休整好,各处的花园该添的添。
这日,下人报说王爷的舅家有人上门求见,芳华愣了半天,才想起,是金家……
她到前厅的时候i,就见到一位长相富态的贵妇带着个年轻的小姑娘坐在厅里。
当年薛重光的母亲进宫的时候,就是借金家长女的身份进宫的。
那时金家是守城门的一个小吏,到如今,慢慢的,金家老爷竟然混到六部主事的位置。
她刚嫁给薛重光的时候,金家的女眷也递过帖子上门拜见,虽然两府有人情往来,但都是面子问题,总是亲热不起来。
芳华开始有些纳闷,既然薛重光母族还有人,何以会在庙中自生自灭?
后来知道薛重光的母亲并不是真的是金家姑娘时,就有些明白了。
金夫人上前给芳华行礼,又让身边的小姑娘见过芳华,就开始与芳华攀谈起来,说到最后,金夫人说,
“许久未见王爷,听说王爷这次叛乱中受伤了,不知道如何了,臣妾这里有些上好的伤药,用了都说好,若是王妃不嫌弃,就请收下。”
芳华挑眉,命人收下了金夫人送过来的伤药,不过也让人回了厚重的礼物。
没过一会,金夫人就带着那位小姑娘告辞了。
金夫人回到家后,打开芳华的回礼,脸色变了又变,长长叹息一声。
刚好,金老爷从衙门回来,见到桌子上摆着的礼盒,礼盒里放着的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不禁诧异,“谁送了这么厚重的礼物过来。”
金夫人富态的脸上满是愁容,“老爷,这是端王妃回给咱家那伤药的礼。从前妾身逢年过节也送了礼过去,但从未如此珍贵过,这……是不是端王妃知道了什么?”
金老爷沉吟半响,摇头道,“不是端王妃,是端王……”
他背着手在室内转了几圈,沉声道,“夫人,过几日将家里的孩子都送走吧,就说去你娘家探望生病的外祖母,然后悄悄送到南疆去。我在南僵也置办了些产业。”
金夫人闻言,拿着帕子无声的抽泣着,“当年就和你说了,不要牵连进去,可你偏偏不信,复辟是那么好复辟的么?古往今来,有哪个败了的王朝最后又夺回江山的?
前朝的人脑子令不清,你竟然也跟着拎不清,还帮他们……”
金老爷被金夫人说的面上挂不住,道,“家族的祖训在哪里,你要我怎么办?我这也不是为了咱家吗?如果真的成功了,我还会是如今这样一个小小的主事吗?
你就不想过人上人的日子?让儿女有个更辉煌的前程?”
金夫人趴在桌上哀声哭泣,哭到最后金老爷心软了,“你也别哭了,那边有人接触了端王,可惜这次这么好的机会,没有趁乱把小世子偷出来……”
金夫人猛然抬头,手指着他道,“你……你简直丧心病狂,那么小的孩子,你们也下得去手?怪到我去王府的时候,看着有些萧条,你们这样会遭雷劈的……”
金老爷冷哼,“我可什么都没做,只是传递了个消息,其他都是那边派人做的。”
金夫人听了,只觉得一阵阵绝望袭来。
晚间薛重光又是很晚才回来,芳华拥着被子在床上等他,等他洗漱完,发尾挂着水滴出来后,把今日金夫人的事情告诉了他。
芳华觉得平时根本不怎么往来的金夫人忽然这样的热情,让她有了警惕心。
薛重光听她说回礼厚了好几倍时,赞道,“做的好。”又道,“金家不是什么好的,虽然看着是平常的小主事,但他家和前朝有关联,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