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扣着她的头,亲吻落下去,并不急切,却不容拒绝。
芳华眨了眨眼睛,没有回避,他的容颜趋近,他的动作极为克制,轻柔,怕惊吓到她似的。
偏生此刻却又人煞风景,只听芳华问道,“你会不会想念心经?”
薛重光怔了一下,却是越发用力的抱着她,吻的越发用力,好似惩罚,又好似兴奋。
两人腻歪了很久,说了些不知所谓的话,芳华一再催促薛重光回去,他叹了口气,终于牵着她的手,往后面的角门处走去。
她打开锁,拉开门闩,正要让薛重光离开,却身子一紧,被他抱住了。
想到没几天就是大婚之,她仰起头,他想亲,就让他亲个够好了。
正当二人你侬我侬的时候,浑然忘我的时候,听到不远处有人大声的喝到,“你们在干什么。”
这道声音如同平地忽然起了一个惊雷,把两人都吓了一大跳。
不远处一个提着灯笼的人正皱着眉头看着两人,不正是靖边侯阮昊源吗?
这一惊非同小可,简直是如魂飞魄散,心跳得简直都快蹦出喉咙了。
等芳华回过了神,发现自己还那样搂着未婚夫,‘哎呀’了一声,像被火钳烫了般地一下缩回手,喃喃的叫了声‘舅舅’。
“他说王府里没饭吃,就让他吃饭了……”芳华连声解释。
本来阮昊源还想放过两人,反正只有几天就快大婚了,听到芳华这样说,简直被逗乐了,他压低声音说:“他会没地儿吃饭?还特意跑过来要吃咱家的饭?”
他是想到芳华快出嫁了,有个好归宿,也终于对得起早逝的妹妹,心里激动有点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怕吵醒田氏,干脆起身,和那些守夜的侍卫一样,提着灯笼到处看看,没想到会抓外甥女一个现行啊。
“是我想他了,叫人传信给他,他才来的,舅舅,下次不会了。”芳华急忙道。
阮昊源呆住了,上前的脚步一顿,手紧紧的拽着灯笼的手柄,没见过这么坑舅舅的外甥女,还没教训上呢,就护上了。
芳华见阮昊源站在那里没动,赶紧开了门,推了推薛重光,低声说,“你快走吧。”
她的手忽然被薛重光握住了,大手温暖而有力,她不解的抬头看,只见他正看着自己,然后微微一笑。
她看着薛重光朝着阮昊源走了过去,然后朝阮舅舅行了一个礼,“是我唐突了,还请救救恕罪。”说完还想跪下去叩拜,却被阮昊源一把给拉住了。
“我知道这样欠妥当,只我和芳华情投意合,我们马上就要大婚,所以,随她一起称呼您为舅舅,还请舅舅勿要见怪。”
他跪为亲王,辈份比皇上还高,即使纳妃,也不用像普通人那样对女家以小辈自居,更无须对女家行礼。
阮昊源没想到他会为了芳华这样,他‘啊’了一声,咳了咳,镇定的说,“殿下言重了,只要你将来能对芳华好,就行了。”
薛重光继续道,“我与芳华之事,在旁人看来,是王府纳妃,在我自己看来,却是我薛重光迎娶心爱的女子为妻。从今往后,琴瑟友之,钟鼓乐之,与她生儿育女,白头偕老。”
阮昊源看了眼芳华,见他一脸的感动,苛责的话是再说不出口了,只是提着灯笼,对薛重光做了个‘请’的姿势,堂堂王爷翻墙,走角门算怎么回事。
薛重光握了握芳华的手,低声的说,“那我先走了,你快回去歇息。”看了她一眼,又说,“你等着,过几天我来娶你。”
芳华压下心中因了他这一句话而涌上的慢慢幸福感,‘嗯’了一声,目送他跟着阮昊源一起离开。
阮昊源停了一下,看了她一眼,虎着脸说:“更深露重,还不快回去睡觉,小心着凉了。”
芳华羞愧的看着舅舅,舅舅这是心疼自己了,赶她回去睡觉,心情一松驰下来,张口就说,“舅舅,您可别为难他了,我……我就回去。”
说完飞快朝另外一边走去,阮昊源看着外甥女飞奔的速度,“臭丫头……”摇了摇头,上前给薛重光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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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三月初二的婚期只剩下几天了,芳华的嫁妆以及大婚那天的安排,田氏亲自看了好几遍,十分满意。
婚礼的前三日,端宁大长公主府的林嬷嬷忽然来靖边侯府,田氏派丫环过来请她一同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