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叶眼前一花,她紧紧攥着柳倾和的肩膀,努力想要往后挪,这一次她用力挣扎了下,柳倾和怕伤到了她,不甘不愿地松开了。
贺兰叶急急喘着气,她脸色熏红而不掩一股苍白,额头渗出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滚落,她咬着下唇,身体的战栗还未停止。
柳倾和以为吓到了她,一时后悔,歉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抱歉,是我……”
“柳五。”贺兰叶却猛地打断了他的话,她唇色已经泛白,抓着他的手也在颤抖,声音哆嗦着。
“怎么了?”柳倾和发现了贺兰叶的状态不对,此刻的贺兰叶已经毫无力气的靠在他怀中,与刚刚兴致勃勃的她判若两人。他也急了,搂着她不断问,“哪里不舒服么?”
贺兰叶此刻软软靠在柳倾和的怀中,她浑身都在哆嗦,身上好似所有的力气都消失了。她嗅着柳倾和身上的酒香,深深吸了口气。
“酒里有毒!”
作者有话要说:柳倾和[呆滞]:“我的洞房花烛?”
贺兰叶[含笑]:“好像没了。”
柳倾和:哭成一坨.jpg
第57章
贺兰叶说完这句话,连呼吸的力气都要没有了,她苍白着的脸上已经是汗涔涔的了。
她紧紧抱着肚子,连一声呻吟都发不出来。
好疼。
刚刚她发觉一丝不对,腹中犹如刀绞般疼痛,挨到现在,疼痛几乎在短短时间内接连攀升,从腹部向身体其他位置蔓延开,贺兰叶几乎有种她五脏六腑都被一刀刀割开般的令人窒息的痛楚。
任她曾经受过多少伤,叠加在一起也没有这一次来的猛烈,几乎要把她整个人从里撕裂般的难耐。
贺兰叶绝望得想着,这家卖酒的铺子,一定是她的敌人。
酒里头的毒药,绝对是世间罕有的浓烈毒性,不然不会发作的这么快,这么吞噬人的气力精神。
完了,她才有了享受人生乐趣的念头,就要被毒死了。
柳倾和吓了一跳,他紧紧搂着怀中已经快要闭上眼睛的贺兰叶,浑身发抖,刚刚房间中的旖旎气氛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紧张。
“贺兰,你哪里疼?哪里不舒服?”柳倾和目光落在远处桌子上颠倒的酒杯,定了定神,“酒大约是没有问题的,我喝的比你多,贺兰,你冷静一下。”
贺兰叶听柳倾和说话都是嗡嗡的,她一点也冷静不了,这会儿就好比一个刀在打着圈儿在她肚子里搅,从未体验过的疼痛快要把她逼疯了。
贺兰叶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紧紧抓在柳倾和的肩膀上,哆嗦着唇,努力说道:“柳倾和,你去把我娘还有镖局的人找来,我怕是不行了,我要抓紧时间给他们交代遗言。”
柳倾和浑身也跟着哆嗦,他被眼前弥漫着绝望气息的贺兰叶吓得大脑一片空白,听到她说话,条件反射的反驳:“不要瞎说!我……我去给你找大夫!”
贺兰叶无比绝望:“我还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么,我真的撑不住了,现在我疼得都想要自绝经脉了!”
谁没事会想到自己要死,这还不是疼得她找不到一点可以忍耐的横木,从身体到心里都被这种陌生而来势汹汹的奇疼给打败了。
想她何等角色,却折在了一杯酒上,贺兰叶眼下唯一庆幸的是,刚刚没有和柳倾和继续往下玩,万一她死在床上,万仓镖局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了。
贺兰叶身体能做出的唯一保护反应就是紧紧抱着自己的肚子蜷成一团,试图减弱一些疼痛,可是这种从里而外的痛楚完全不是她这点小动作能够抵挡的了的,贺兰叶眼前都要发晕,呼吸都弱了几分。
柳倾和见她情况的确不妙,定了定神,赶紧把怀中的人放平,贺兰叶躺在床上后就蜷成一团,一动不动,苍白的脸颊和裸露在外的皮肤渗着冷汗,无法控制的颤抖令人看上去都觉着心酸。
柳倾和连忙把地上散的裙子胡乱套上,拔腿就跑出去找人。
他也是急了,话也说不清楚,找到了平氏赶紧比手画脚要大夫,平氏一看面无血色衣衫不整的柳倾和也是吓了一大跳,不知道女儿出了什么事,心一慌眼泪顿时流了下来,一边哭着一边去找后院里头早就睡下了的大夫。
柳倾和比平氏还要急,平氏敲门他直接抬脚一脚踹开了门,冲进去把睡梦中惊醒的大夫往肩上一抗,急急慌慌就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