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用自己现在的身高和同龄人比较了一下,发现自己现在竟然算是高的。
照这个进度长下去的话,不说能长容二公子那么高,但和四皇子差不多还是没问题的。
为了能长高一点,裴清殊一直很注重饮食搭配,也有在锻炼身体。只是他早上还是觉得特别不够睡,所以起不来。要是他早上还能起来锻炼锻炼的话,裴清殊觉得自己还能长得更快更高。
来到建福宫之后,裴清殊已经被马车颠得骨头都要散架了。所以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拜见俪妃。
来到自己下榻的凝和殿之后,裴清殊连澡都不想洗就要躺下,结果被孙妈妈和玉岫两个从床上拖了起来,扒光了丢到澡盆里去,里里外外地刷洗了一遍,这才放他上床。
裴清殊是晌午到的,等他一觉醒来之时,天色已然擦黑了。
屋里头安静极了,只点着一盏小小的蜡烛,孙妈妈正坐在烛台给裴清殊缝衣裳。
裴清殊懒懒地在床上伸展了一下四肢,然后哑着嗓子开口问:“怎么不叫醒我?”
孙妈妈闻声连忙抬起头来,笑着对他说:“瞧殿下睡得香,心里头不舍得。”
裴清殊心中一软,温和地说:“叫玉栏和玉岫她们守着我就是了,您怎么也不去休息休息啊?”
孙妈妈连声说道:“我不累,我不累。”
“虎子哥好像也有点难受,您去看看他吧,让玉栏进来伺候我就好。”
“那不成,那不成。”孙妈妈放下针线,给裴清殊倒了杯温水,拿到床边喂他,“殿下破例让虎儿跟在您身边,那是对我们娘儿俩的恩典。奴婢却不能忘了本,总归是要以殿下为先的。”
裴清殊喝了水,喉咙里舒服一点了,精神头也好了不少。不知是一时冲动还是什么,他情不自禁地抱住孙妈妈的手臂,将头靠在她身上,“妈妈对我这么好,虎子哥也不吃味,真是难得。”
孙妈妈低头看着他,慈爱地笑了笑说:“哥儿是我一口一口奶大的,不对你好对谁好呀。”
裴清殊突然很贪恋这一刻的安逸,一动都不想动,不想起来,不想走出这个屋子,不想考虑任何烦心事。
可再温馨的梦,都终究是要醒的。
他才懒了一会儿,孙妈妈便含笑说道:“好了好了,殿下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个小奶娃似的这么爱撒娇啊?快些起身,奴婢帮您穿鞋,该传饭了。”
裴清殊“哦”了一声,不甘不愿地坐直身体,抬起小腿,让孙妈妈给他穿鞋。
想当年刚来到宫里的时候,他还挺不习惯让别人伺候他穿鞋穿衣服的,现在却已经成为常态了。
毕竟现在的裴清殊已经习惯了宫里的思维——当主子的,若是放着下人在旁边,却自己弯腰穿鞋,这是于理不合的。
用过饭之后,裴清殊闲来无事,又好奇延福宫中的景致,便叫上七皇子一起,两个人出去随意走走。
许是因为行宫中人员简单的缘故,裴清殊只觉心情十分轻松,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在宫里头的那种战战兢兢的心情一下子丢失了大半。
现在下榻在延福宫里的主子虽不多,但许是因为有皇帝在的缘故,整个行宫里都布满了各式各样的宫灯,将延福宫照耀得灯火通明,恍若白昼。
小哥俩沿着宴春湖边悠闲地散着步,也不用人做向导,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感受着湖面上吹来的小凉风,简直不能更滋润、不能更快活。
“这地方可真是好,难怪过去皇祖母每年都来,一来就要住上好几个月。”七皇子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觉得喜欢,“要是我将来能够一直住在这里就好了。”
裴清殊表示不信:“你也就是现在这么说说吧,你我还不知道嘛?这延福宫里的景色虽好,可没有人陪你玩儿,你肯定没几天就觉得腻了。”
七皇子挠挠头笑道:“也是哦。”
和宫中的人工湖点犀湖有所不同的是,建福宫里的宴春湖乃是将天然的泉眼凿开之后扩建而成的。
湖中作堤,堤上又架了一道通入湖水的梁。梁上有亭,名曰鹤庄亭。七皇子提议上去坐坐,兄弟俩便要寻一艘小船上去。
谁知刚走到泊船处,竟见到了皇帝身边的太监梁德。
梁德和裴清殊身边的福贵年纪差不多,可他在乾元殿的地位,可要比福贵当初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