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远吩咐金钟去买骨头和鱼招待他的这帮贫贱之交。
新鲜的大块骨头,新鲜的鱼,不限量供应。大伙简直乐疯了。小黄就是好,就是仗义。
大黑它们低头猛吃,话也不顾上说了。全然忘了它们是来探病的不是要吃的。
过了一会儿,屋里遍地狼藉,到处都是骨渣鱼刺。银哨一边打扫一边说道:“公子,您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这些小畜生。”
李怀远淡淡地说道:“错,我比以前更喜欢它们。”以前那是当宠物养,现在可不一样,大黑和小灰它们是自己的兄弟,当然是曾经的兄弟。而且当过狗后,更加懂的畜类的不易,也明白了万物皆有灵这一说法,使得他对生命愈发敬畏。
这些狗们猫们,吃饱了喝足了,懒性又犯了。
小灰和小虎毫不客气地跳上李怀远的床,一个占南头,一个占北头,呼呼大睡去也。大黑也想上小黄的新狗窝,可是床太高,它跳了几下也没跳上,只好将就着卧在地上睡了。
猫狗都困了,李怀远仍然精神十足。他生这场病生得值,不但喝到了主人的鸡汤,还得到了主人家猫狗的慰问。这真是个好兆头。
既然有了好兆头,那就要借着这股东风扶摇直上。
因此,他兴致勃勃地留下金钟和银哨。
“你们两个先别走,陪着我闲谈几句。”
金钟和银哨再犯困也只得陪着自家王爷一起兴奋。
“公子请说。”
李怀远觉得接下来的问题有些不那么体面。
他想了想,便换了一种口吻说道:“来来,我今日有闲空,就考考你们。你们说说你们娶到媳妇的小妙招。”
金钟心直口快:“公子,您这话说的小好像有媳妇似的。”
李怀远:“哦,我忘了你们还没有媳妇。”
银哨觉得自己聪明些,他话锋一转,说道:“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公子,不是小的跟您吹,且不说小的靠着王府这棵大树好乘凉,单是小的这英俊的相貌,纯良的秉性,就入了很多姑娘的法眼。”
金钟在一旁听得都要吐了,还英俊的相貌,纯良的秉性,这话他都不好意思用在自己身上,这个家伙倒好意思。
他适时地反戈一击道:“公子,小的可不像某些人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公子回府后可询问府里的那些姑娘,谁个不夸小的憨厚善良,小的有空就帮她们干活,她们有事我来顶上。”
银哨不甘示弱地说道:“就你帮忙了,难道我就没有?我得空就帮忙跑腿,顺便还跟她们买点零嘴。”
两个这就扛上了,谁都觉得自己最好最能吸引女人的注意。一个自夸一个逞能,说得好不热闹。
李怀远只从中提取了几个有用的点:他也可以帮主人跑跑腿,干干活。
说做就做,他站起身就往外走去。
金钟和银哨终止了吹牛和逞能,急声询问:“公子去哪儿?”
李怀远一脸严肃:“今天天不热,我出去走走。”
“好吧,小的陪您去。”
主仆三人出了门,在街上闲晃,说是晃,也不过是围着杨家晃。
杨家的红漆大门虚掩着,里面静悄无声。
李怀远在门口伫立良久,久得金钟和银哨都想开口提醒。
恰好就在此时,只听见从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杨槐提着一把雪亮的斧头出来了。
金钟和银哨还以为自家王爷偷窥被人家兄弟发现了,要提斧头砍人。两人一边比划着一边大声制止道:“小子,你可别乱来。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
杨槐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李怀远:“你不是隔壁的那个李晃吗?你来我家干啥?”
李怀远轻咳一声,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哦,我只是路过这里。”
杨槐人不怎么透亮也就没有多想。
李怀远逮着这个机会跟他搭讪:“你提着斧头要做什么呢?”
杨槐答道:“劈材啊,不然还干啥?”
李怀远想起金钟和银哨的话,跑跑腿帮帮忙,展示展示自己的纯良,此刻不正是机会吗?
他劈手夺过杨槐手中的斧头说道:“你去歇着,我来帮你劈。”
杨槐吃了一惊,连忙摇头拒绝:“不用不用,我不累。”
李怀远不由分说地抢步进了院子,一边朝里走一边说道:“你肯定累了。我一看你就累了。别客气,邻居之间互相帮忙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