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叶一手扯起席子,一手抱着另外半拉西瓜,扬长而去。
李怀远头上顶着西瓜皮,趴在墙头,望佳人兴叹。
小虎好奇地用爪子摁了摁他的帽子,小灰也瞧了一瞧。
两猫一人一齐趴在墙头。
李怀远返回屋里时,金钟和银哨也眼前的情景逗得想笑不敢笑。
李怀远无心理会他们,也没脸让他们出主意,便自个顶着西瓜皮回房去了。他把西瓜皮放在灯光下仔细端详,一边端详一边想着怎么收场。
突然,他灵机一动,大声吩咐金钟银哨:“你们去给我十个大西瓜来。”
两人惊住:“这都晚上了,上哪去买?”但王爷吩咐,他们又不得不去。
街上除了乘凉的人还是乘凉的人,哪有卖西瓜的?没办法,他们只好向邻居去买,打听了一圈,终于凑齐了十个西瓜。
李怀远随手抱起一个放在桌上,又让银哨准备画笔。
他一边构思一边作画,他想在西瓜上画一个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男人认错的画,也不知道是西瓜皮太滑,还是他的画技太差,反正总是差那么一点点。第一幅瓜画,画上的男人太丑;第二幅,认错的样子没诚意;第三幅,还是不满意。
不知不觉,月已西斜,金钟和银哨困得双眼呆滞。
李怀远仍在画啊画,他几乎是无意识地在西瓜上画了一只狗,一只小黄狗,小黄狗背上背一根荆条,耷拉着脑袋,摇着尾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让观者忍俊不禁又心生怜意。
李怀远看得精神一振,挥手在上面写下一句话:汪汪,请主人原谅我。
画完这幅西瓜画,他终于放心地去睡了。
次日清晨,杨青叶一开门,一只西瓜连滚带爬地骨碌了进来。
她心里纳闷,仔细一看,竟发现上面另有乾坤。
她看着上面的那只活灵活现、惟妙惟肖的小黄,从前的许多往事一一浮现,心中不由得随之一软。
杨青叶正盯着西瓜发呆,杨槐和长安也发现了,一齐凑过来看。
长安十分喜欢上面的画,不停地叫“黄黄”。杨槐高兴地说又有西瓜可以吃了。
杨青叶把西瓜搬进了自己的房间,对杨槐说这个不能吃。
上午的时候,孟家和周家的媒人先后登门。
左邻右舍也得知了这一消息,都在观望着。
这已经拖了几天,今天该给结果了吧。
关于三人的堵住也下到了最大。
押孟清源的有一半,押周全有的有一半,剩下的寥寥几人押李晃。
李怀远昨晚睡得太晚,上午起来不觉头昏脑胀。
他一听到消息不禁着急上火,赶紧阵阵衣冠去催隔壁的赵爷爷也去杨家问消息。
赵爷爷气定神闲地说道:“急什么,该是你的跑也跑不了。”
李怀远道:“我就是不确定该不该是我的。”
赵爷爷笑了笑,说声:“你自个坐吧,我去摘菜。”他转身往后院去了。
李怀远心里那个着急,恨不得上前拖他老人家回来。可他到底还是不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爷爷离开。
李怀远见媒人这么不上心,便掉头回家让争哨去打探消息。
银哨领命而去。
银哨找到杨槐,悄声问:“杨槐,你想哪个人当你姐夫?”
杨槐头也不抬地答道:“谁当都好。”
银哨不死心,又问:“你姐说他们三个哪个好。”
杨槐依旧板着脸:“她说哪个都不好。”
银哨:“……”
赵爷爷转身回了自家后院。
绿油油的菜园子里,杨青叶正在弯腰摘菜。
赵爷爷背着手,踱了几步,一语双关地问道:“青叶,这园里三样青菜,到底哪个是你心头爱?”
杨青叶明白赵爷爷的言外之意,她平淡地回答道:“头两样菜炖汤易烂,包包子太老,觉得他们都挺好,又觉得不要他们也活得了。”
赵爷爷捻着胡须笑道:“那第三个菜呢。”
杨青叶想想那人昨晚的作为,便冷哼一声道:“路边的狗尿苔,都不想把他当菜。”
赵爷爷哈哈一笑:“爷爷是过来人,这种乍一看是狗尿台,仔细看看可能是好菜。”
杨青叶低头想了一会儿,又说道:“我对他顾虑多,看法坏。”
赵爷爷耐心地道:“你说来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