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宏处事虽不妥,但柳言门门主却是个仁义的修士,其门下的弟子也都严守门规,从不作恶。若因卞宏一人,否定整个宗门,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另一位峰主道,“不如再派弟子查看过后再决定?”
“这事暂时搁置,查清真相后再议。”金岳把飞讯符收起来,对诸位峰主道,“你们师侄飞讯符里也是这个意思,那位炼气期女修确实有些可疑,这事如果不处理好,柳言门与青玉门肯定会反目成仇,闹出更多的事情出来。”
其他峰主也都没有意见,能让性格淡漠的师侄都说出不好来,可见柳言门的掌派弟子肯定有问题。
柳言门的门主觉得自己最近几天心里有些发慌,不知道是被亲传弟子气的,还是因为即将依附琉光宗太过紧张。因为大弟子卞宏在结道大典上闹出的丑事,柳言门的门主心情糟糕了好些日子,甚至生出了取消卞宏掌派大弟子身份的心思。
身为宗门掌派大弟子,最重要的就是以身作则,不然让下面的弟子怎么看?可是想到这个弟子是自己亲手养大,在自己身边跟了两百多年,门主到底有些心软。
“门主,琉光宗的亲传弟子求见。”来传话的弟子,让门主激动得站起身来,“请他到正殿饮杯灵茶,我马上过去。”门主换了件法袍,就匆匆往正殿赶去。走到正殿门口,他见到身穿白色锦袍的琉光宗弟子端坐在椅子上,从头到脚都带着独属于琉光宗的严肃,不免就多了几分紧张之情。
看到他进来,琉光宗弟子站起身,朝他行礼道:“晚辈见过门主。”
“道友远道而来,辛苦了,快快请坐。”门主笑着回礼,等琉光宗弟子再度坐下以后,才道,“不知道友今日来鄙派,所为何事?”
“晚辈今日来,是奉了宗主与诸位峰主之命。”琉光宗弟子对他拱了拱手,“还请门主恕晚辈冒然上门之罪。”
奉宗主与峰主之命?门主的心微微提起,难道是为了依附之事。
“何来冒然之说,道友能来,鄙派蓬荜生辉。”门主笑了笑,“还请道友直言。”
琉光宗弟子知道这位门主品行端正,也没有刻意刁难:“关于贵宗门加入鄙派之事,宗主与各位峰主思索再三,都觉得此事不必过于匆忙,等交流大会过后我们两派再慢慢商谈。”
听到这话,门主心中咯噔一下,之前这事已经谈得差不多,就差摆到明面上,昭告整个修真界了,为何今日突然就决定稍后再议?
“道友,为何此事出了变故?”门主脸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他勉强撑着笑道,“可是鄙派有哪里做得不好?”
“请门主不要多想,贵派的教导理念与宗门作风都很好,只是鄙派近来要准备交流大会的事情,无暇他顾罢了。”琉光宗弟子起身道,“明年的交流大会,鄙派上下热烈恭迎贵派前来。”
嘴上说着热烈欢迎,这位琉光宗弟子脸上却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实在很难让人感受到他们热切之情。
门主见琉光宗弟子传完话就准备离开,再三苦留不住,只好亲自送他到了宗派大门外,苦笑道:“还请道友告诉在下,鄙派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以琉光宗的性格,不会轻易出尔反尔,肯定是他们门派哪里出了问题。
琉光宗弟子见他为了宗门还要伏低做小,同情他多年的心血毁于不争气的徒弟身上,起了恻隐之心:“鄙派不仅看重当下,也看重贵宗门未来的发展。”
门主怔住,这话的意思是琉光宗对卞宏不满?
见门主明白过来,琉光宗弟子也不多言:“告辞。”
“道友慢走。”门主心里泛苦,为了能加入琉光宗,他从坐上门主之位后便开始努力,不曾想到了关键时刻,竟是他养出的徒弟这里出了岔子。
越想越难受,门主哇的一声,吐出了几口心头血。
“门主!”跟在他后面的弟子见状,吓得面色惨白,连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请宗主多多保重,既然琉光宗说此事稍后再议,说明还有商量的余地,您切莫因为此事坏了心境,若是您出了事,此事就当真没有机会了。”
擦去嘴角的血,门主疲倦地挥了挥手:“你们不用担心,我还撑得住。”
“宗主……”
“派人去请各峰主、管事极长老到正殿,就说我有要事与他们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