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差之微毫的世界_作者:北倾(165)

2018-05-04 北倾

  近来好消息不断,闻歌的心qíng也很好。挽着随安然的手一路走到停车场,趁温景梵去开车,悄悄地凑过去和随安然咬耳朵:“我是不是要恭喜你们了?”

  随安然臊红了脸,瞪她一眼,那眼神似娇似嗔,看得闻歌小心脏就是一苏,掩唇笑了起来:“安然,我好羡慕你。”

  同样是暗恋,可碰上对的人,她的忍耐,倔qiáng都有人珍惜爱护。

  “羡慕什么?”随安然狠掐了她一把:“你也有别人羡慕不来的东西。”

  闻歌笑了笑,没说话。

  这次匆忙回来,a市的公寓闲置了很久又没人打扫,不方便住人。随安然原本想空出自己的房间让她住两天,结果是,温时迁这个程咬金半路杀出来让闻歌搬回温家小住两天。

  理由是:闻歌是温敬的女儿,是她的侄女,是她的娘家人。

  因为挑不出半点错来,加上温时迁又大打亲qíng牌,不是提她最近多可怜就是逮着闻歌对辛姨的感qíng大做文章,一出八点档感qíng剧声泪俱下。

  到最后,还是随安然先受不了,拍板让闻歌住回了温家,正好能陪陪温时迁。

  傅衍对她的宠爱无微不至,这场婚礼,除了试礼服需要温时迁亲力亲为之外,其余的琐事都是傅衍一手包揽。这才导致温时迁作为婚礼的当事人一派轻松悠闲,竟无所事事的状态。

  温家依然保留着她当初的房间,整洁如新,看得出来经常在打扫,很多痕迹都已经刻上了岁月的旧痕。

  她放下行李箱,先去书房见了见老爷子。最近喜事多,老爷子满面红光的,看到她时也并未表现出什么异常,乐呵呵地拉着她说了一些话,又问了问近况。

  很多年以前,温敬还在世的时候,老爷子有一次生了很大的重病,已经垂暮的苍老的老人,孤单地躺在病chuáng上,那一幕让她放下所有的成见,觉得他还是需要人去温暖去体贴的去谅解去宽容的。

  可这些感qíng在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后,闻歌早已经不复当初那么天真。她知道,一旦涉及到了温家的利益,第一个被舍弃的就是在他眼里始终和整个温家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即使如今尊敬还在,却早已没有了当初对待他的那份真心。

  从书房出来,便看见等在门外的温时迁,她盘膝坐在地上,靠着墙壁。身旁就是大片的落地窗,窗外的阳光热烈又刺眼,她就在这样的光线里抬起头来,眯着眼,弯着唇笑得格外勾人心魄:“他如果再为难你,我就冲进去帮你。”

  闻歌被她逗笑,挨着她坐在地板上,歪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声音清脆又慵懒:“小姑,我长大了,也懂事了。”

  温时迁抬手摸了摸她柔软的黑发,手指从她的脸上划过,轻声嘟囔:“长大了也是我侄女,他不护着你,还有我。”

  闻歌的身子微微一僵,侧目看了她一眼,看见她眼底细碎的晶莹,没再和她继续这个话题,就靠着她的肩,眯眼看斜阳。

  很多事qíng,就是为了成长做奠基。

  再不愿意,也需要牺牲。而她牺牲的,就是她本该无忧无虑的纯真时光。

  晚上聚在一起吃过饭,老爷子这几年身体越来越差劲,才坐一会就jīng力不济。辛姨扶着他上楼,喂过药,等着他睡着了也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傅衍也来了一趟,临时把温时迁接走。这一下瞬间空下来,整个客厅里除了闻歌,便是温景梵和随安然。

  闻歌当了一会的电灯泡之后,终于有了开溜的觉悟,刚要起身,便听玄关有动静传来。她趴在沙发椅背上探出头看去,在昏暗的光线里看见了一个分外熟悉的修长身影,正倚在门上,那双眼睛幽深发亮,直直地看着她。

  温少远刚从饭局上下来,他这半年来,几乎都是这样的模式。原本不爱应酬,不爱在下班之后还要加班忙工作,突然就变了xing子,变成了工作狂人。经常有连着几天泡在饭局里,或者是熬夜在办公室忙工作的qíng况。

  辛姨劝说无果,便由着他去了。

  他知道闻歌在这里,即使今晚喝醉了,被何兴搀着下楼时还在想着要不要回去。在车里抽了半天的烟,到底还是抗拒不了想见见她的yù望,回来了。

  换了鞋,他抬步走过来,在温景梵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灯光透亮的大厅里,这才能看清他面色微微发红,一双眼睛亮得像是缀了光,漾着一层朦胧的水汽。那目光,竟比水晶灯的光线还要明亮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