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西西几人的伴娘妆没有那么复杂,整理好仪容后来化妆间找她。作为多年好友,看着尤好坐在凳子上,婚纱将她窈窕婀娜的曲线彰显无遗,裙摆层叠,朦胧白色之上,她是一朵盛开的娇丽之花。
“你很漂亮。”连西西在她面前蹲下,握住她的手,“特别美,好好。”
尤好反握她的手,含笑不言。
还没说几句话,门被推开,孟逢迈步而入。
连西西讶异,“婚礼马上就要开始,怎么这个时候来……”
“我想跟她说会儿话。”孟逢一派坦然。
连西西正要教训这个不守规矩的新郎,门又被推开,呼啦啦进来几个伴郎。
“我们正找你,你怎么跑这来了!”
孟逢一回头,见封家兄弟和蒋愿安鱼贯而入,皱眉,“你们来干什么?”
连西西瞥他一眼,暗道:好意思问别人?
“我们就在你背后,你自己走得太快。”蒋愿安笑话他,“这么急着见新娘?着什么急呀,婚礼马上就开始了!”
“找我干什么?”
“我们不找你,我们干什么?你是新郎,我们是伴郎,你到哪我们到哪!”
孟逢垂眸和坐着的尤好对视一眼,无奈道:“你们能不能出去?我们想单独说会儿话。”
说着,他从正装口袋拿出几个红包,依次递给几个伴娘。
封越嚷嚷:“红包就伴娘有?不公平,我们都是包了礼钱的,在这劳心劳力给你当伴郎,等会还得晒大太阳,孟二你得一视同仁!”
孟逢睨他:“拿了红包你们就走?”
“那不一定,看心情。”
一个白眼斜过去,孟逢连话都懒得和他们说。尤好全程笑着看他们玩闹,忐忑的心情就这么一点一点冲淡。
闹了一会儿,伴郎团和伴娘团十分人道地将空间留给他们,离去时还帮忙关上了门。
尤好扯着裙边要站起来,孟逢摁住她的肩,“坐着吧,裙摆重,站起来累。”
“也没有那么累,照你这么说,等下我走红毯怎么办。”
“省点力气在红毯上不好吗。”
尤好笑嗔他一眼,孟逢靠近,手掌捏捏她光滑圆润的肩头,顺着肩抚到颈后。
“别摸,痒!”她歪头躲了一下,身子却前倾,抱住他的腰。
“二哥。”
“嗯?”
“我们今天就要结婚了。”
“从法律意义上来说,我们早就已经结婚了。”在婚礼前他们已经领了证。
“……”尤好哑然,“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破坏气氛!”
孟逢笑着轻抚她的背,“今天结婚,然后呢?”
她抱紧他的腰,侧脸贴着他的腹部,忽然认真又稚气地说了一句:“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孟逢不由得失笑,扳起她的下巴,手摸上脸颊,拇指指腹轻轻摩挲她的皮肤。
“这句话,应该我说。”
俯首在那张娇艳面庞的额头落下轻吻,郑重而珍视。
……
婚礼奏乐响起,挽着表叔的手臂走在红毯上,满场宾客回向这边,尤好深深吸了一口气。
脚下步子缓慢稳重,裙摆在身后绽开,拖出曼妙的弧度。
孟逢在红毯的另一端等她。
很久以前,当她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她的世界只有爷爷奶奶。从前在小铃村,村子里的其他人都说,她爷爷奶奶养得好,对她尽心尽力,后半生全都倾付给了她。
成长的过程中,她也常常听人悄悄议论,说她这个女娃命不算太差,能养出这样有点“傻”的性子,至少证明她在一个充满爱意的环境里长大,所以才没有长歪。
爷爷奶奶走的时候,她很害怕,很茫然,整个世界一夕之间天翻地覆。她偷偷哭了很久,不知道将来该怎么办。
可能她运气真的不错,为她遮风挡雨给她温暖和爱的爷爷奶奶离开,她被托付给表叔表婶照顾,他们的好很温吞,像渊源长流的细水,一点一滴抚慰了那些伤口。
但是人总是要长大的,她一度以为,在成人的世界里,再也不会有人对她这么好。不论是爷爷奶奶还是表叔表婶,以后的风雨只能靠她自己度过。
谁都没有想到她会遇见这个人。给她呵护,做她的港湾为她遮风挡雨,耐心等她长大。像一堵最温柔坚硬的墙,随时给她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