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爹顿时明白了里头的意味,连忙站起身来,惶恐的道:“竟然是御家公子。庶民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江月诚便也跟着他爹恭恭敬敬的给御玄风行了一个大礼。
御玄风摆摆手,对此见怪不怪:“不必客气。不过,你知道我是谁?”
难不成面前的中年人能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身份?
江老爹垂下头,语气略显慌张:“御姓不常见,公子又是从京都出来的,定是世家子。是庶民愚钝,这半天才想起来。”
御玄风悬起的这才心落下来。
原来不过是把他认成是某旁支的少爷,就说嘛,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认出来。
不过眼前的中年人眼界也够开阔的,一般人可想不到这么多。
不一会儿,江老爹的额上已经隐隐冒汗。
御玄风不再摆谱,随和的道:“我只是想和你家几个孩子说说话,没你什么事,你下去吧。”
江老爹松口气,带着妻子和小儿小女避去了卧房。
宋氏略带疑惑:“老爷,你怎么这样慌张?”
江老爹脸上不见喜色,反而越发忧愁:“你不知道,刚才那位公子和御家有关。也不知道是哪个支族的,可不管是那支,咱们家都得罪不起。几个孩子怎么就和他认识了呢?应该是八竿子也打不到的关系啊。”
宋氏先是茫然,而后一惊:“你说御家?”
忽然也跟着慌了起来:“那现在要怎么办?万一孩子们不懂事,开罪了那公子,以我们家现在的样子只能是任人摆布的命啊。”
江老爹急得不停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生怕江月华和江月夜不能将人招待周到,就连他应对起那公子来都是战战兢兢的,也不知道儿子和女儿会如何。
然而……
只能说江老爹的担忧十分多余。
一盏茶的时间了,江月华木头一样的杵着,江月夜左看右看就是不把视线放在御玄风身上,反而和明珠亲近的说起了悄悄话:“明珠,怎么样?最近迎春阁的生意有没有好起来?”
明珠露齿一笑:“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自从我登台之后,这几天的人潮都快把楼阁给掀了。今天我是好说歹说,又有两位公子关照,这才能来看你的。”
“啊?”
江月夜就算料到是这样,亲耳听见也难免有些惊讶:“那你不登台,那些前去观赏舞乐的客人不是要气死?”
明珠眨了眨眼睛:“不会的。我让御香替了我,蒙着面的话没人能看出来。”
江月夜和明珠性子相投,而且她对妓/女也没有根深蒂固的歧视,因此两个人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御香在上次的比试中取了第二,舞蹈功底不必明珠差多少。就算明珠还没有正式教她,她光看明珠跳也把惊鸿舞学会了七八分,若不是陈秋霜坚定江月夜的建议,不让三个丫头此时登台,恐怕早就各秀千秋了。
短时间扮演一下明珠,对御香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咳咳。”有人咳嗽了一声。
江月夜装作没听见,继续和明珠说话:“那你到底怎么想的,是不是这次完了就会赎身?”
明珠的打算是趁此机会大赚一笔,然后赎身做良家女子。
江月夜胆子大可以无视御玄风的提醒,明珠却有些胆寒,尤其是御玄风冷漠的眸子朝她看了两眼。
她赶忙皱起眉头:“江小姐,御公子似乎有话想和你说。”
江月夜漠然抬起眼,看了眼御玄风和傅云清,嘴角弯起来:“两位公子不会真是有什么话要和小女子说吧?民女地位低下,姿态粗俗,恐怕玷污了两位公子的眼见和视听。”
只见端坐着的傅云清嘴角抑制不住的抖了抖。
不知道是给气的,还是憋笑憋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能让他有反应,江月夜就已经觉得自己很厉害了。
御玄风露出好笑的表情,掀唇道:“江小姐,你不会还在记仇吧?”
江月夜耸耸肩,说:“是吗?御公子从哪里看出来我在记仇了?”
伸手捅了捅江月华:“大哥,你说,咱们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吗?”
江月华支起眼皮:“不是。”
如果要拿傅云清和江月华比淡定,后者肯定是比不了的,但是如果俩人比木纳,江月华就一定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