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心里美滋滋的,说起来,她的生辰也快到了,去年因着顾及孝期,顾知远只让府里摆了一桌寿星席,晚上在房里送了她成套的玉质首饰,今年他会送自己什么呢,会也像宋侯爷似的,为了夫人大肆cao办,请人来府里给她贺寿吗?秦氏心里那是相当期待。
晚上回到家里,顾知远不声不响进了房,秦氏随后脚进去,顾知远似乎喝了些酒,醉醺醺的,一进门就把伺候的丫鬟给屏退了,顾知远亲自把房门给关上,秦氏还以为顾知远要行房事,正要yù拒还迎一番,可刚一走近顾知远,就被顾知远扬手打了一记大大的耳光,因为力气太大,秦氏整个人都被打趴在椅子上,捂着脸看顾知远,惊恐万分。
顾知远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指着秦氏的手指都被气的颤抖:
“你给我买的是什么骏马图?一张三文不值两文的赝品,你怎么敢让我送到陈大人府上去!”
顾知远把这件事qíngjiāo给秦氏去办,心里一百个放心,图买回来之后,他就让人给陈大人府上送去,一心以为陈大人定能感受到他的孝心,可万万没想到,秦氏这个蠢妇,居然偷梁换柱,给他买了张赝品回来,他就说怎么他送了礼,反而陈大人对他疏远了,今日大着胆子上前与陈大人身边的心腹jiāo谈,这才知道了这件丢脸丢到祖宗家的事qíng。
第65章
秦氏心惊ròu跳,竟是因为这件事。她以为这件事至少还要过那么一段时间才会被顾知远翻出来, 看来今天在荣安侯府, 定是有人给他上了眼药。
捂着脸,据理力争:“伯爷, 什么赝品?我不知道, 你冤枉我。”
顾知远指着秦氏, 怒气滔天:“我冤枉你?你敢说, 那不是你故意的?”
“我敢说!”
秦氏红着眼眶, 对顾知远大声回话, 一副‘我没做过,你就是在冤枉我’的神qíng, 顾知远也被她的反应给弄得迟疑了,秦氏见状,再接再厉:“东西就是我花了八千两从珍宝阁买的,要么是伯爷您自己看错了画儿,要么是珍宝阁的老板骗人, 要么就是那陈大人收了礼不想办事,故意这么说的。我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我哪有那么拎不清状况嘛。”
顾知远看着秦氏这样,只觉得头晕乎乎的, 今天他从那位同僚那里得知了这件事, 未及多想,就认定了秦氏在耍jian,因为当时让她买的时候, 她的确嫌东西太贵,说不值得来的,到了席面上,顾知远就顾着低头喝闷酒,想着回来怎么惩罚秦氏,可现在回来之后,秦氏一番说辞,他又给动摇了。
也许是他看错了?那画根本就不是莫萧子的?
跌跌撞撞坐下来,顾知远捂着脑袋,实在分不清真还是假,秦氏小心翼翼的靠近,给顾知远倒了一杯凉茶,让他醒醒酒,顾知远接过茶喝了一口,心中的烦躁就稍事压下,秦氏是什么样的人,他知道,万不会做那等糊涂事才对。
伸手抚过秦氏的脸颊,顾知远选择相信她:“还疼吗?”
秦氏心中稍定,摇了摇头:“不疼了。伯爷您今儿喝多了,怒极了伤身子,等明儿您酒醒了,再来审问我不迟。”
这么一说,顾知远心里愧疚:“是我不好,我不该不管不顾就怀疑你的。”
捂着头,确实抬不起来了,秦氏扶着顾知远上chuáng躺下,体贴的替他除了外衫和鞋袜,盖好被子,服侍的无微不至,越发让顾知远觉得心中愧疚。
秦氏站在chuáng边,看着顾知远睡过去的样子,伸手抚过自己的脸颊,心中略显慌乱,只希望明天顾知远醒来,能够继续糊涂下去。
*****
顾青竹在仁恩堂里给一个孩子包扎伤口,盯着孩子娘亲回去要怎么护理,待忙的差不多的时候,仁恩堂外停下两匹骏马,从马上跳下两个人来,为首那人是贺绍景,身后是护卫,昀生问明他的身份之后,暗自咋舌,将人请到一旁去喝茶。
最后两个人出了医馆,顾青竹一边收拾桌上的东西,一边看向贺绍景,收拾好了之后,才往他走过去,贺绍景笑容慡朗:“我不请自来了。”
顾青竹看着他,冷声问:“有事?”
贺绍景指了指外面:“上回承蒙顾公子请我喝茶,该当礼尚往来,今日特来请顾公子赏脸,咱们再去喝点茶?”
上回顾青竹是有事,才破天荒与他喝茶去,既然事qíng已经说了,那可就没什么兴趣再与他相jiāo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