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爷的手段,也是从来没遇过对手的。」
男人之间,响起一片心照不宣的怪笑声,一想到海爷能制伏那泼辣的女人,还逼得她前来,乖乖伺候三个月,简直是为天下男人出了一口气。可惜他们胆子不够大,不然还真想跟上楼去,趴在墙上偷听,好好观摩一番。
袁大鹏欲罢不能,比手划脚,还想长篇大论,急著挫挫珠珠的威风。「你们看著好了,用不了几日,那女人肯定服服贴贴,再也--」一只鸡腿塞到他嘴里。
「多吃饭,少说话,免得手臂又给人卸了。」
他不肯,把鸡腿三两口吞了,阔嘴又张开,滔滔不绝的说著。「你们要知道啊,海爷驯马的功夫可是一流的,等到他上了马背,谁是主人就毋庸置疑了,再难驯的烈马,也都会服服贴贴--」
话还没说完,一同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们,突然又脚底抹油,溜回树後寻找掩蔽。
一阵寂静宠罩著花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背後,表情既不安又同情。
袁大鹏吞吞口水,只觉得背脊发凉。他很缓慢、很缓慢的转过头,冷汗哗啦啦的乱流,浸湿了衣裳。
冷若冰霜的俏脸,赫然出现在他背後,从那双恼怒的凤眼看来,肯定已经把他们先前的话全听进耳里。
袁大鹏哀嚎一声,连忙後退,就怕她要伸手来摸他肩膀。先前脱臼的疼痛,可是让他记忆犹新,绝对不想再品尝第二次。
他抱著脑袋,急著想逃,偏偏每棵树後都藏著人,无论哪个兄弟都不想跟他挤,无情的举起脚,把他踹出来,让他在花园里绕来绕去,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呜呜,这些没良心的家伙,为啥都不肯让他躲一躲?!
眼看无处可躲,而那张冰冷的俏脸,一步又一步的接近,他欲哭无泪,突然觉得,自个儿的手臂已经自动自发,开始疼了起来。
「站住。」珠珠开口了。
他闭上眼睛等著,准备受刑,所有人也屏气凝神,在心里默默为他叹息。
在众人瞩目下,珠珠总算轻启红唇,语气平淡的问了一句话。
「喂,上楼的楼梯在哪里?」
第五章
楼上的情形,只比楼下好一些,这儿的窗户、门板仍安然无恙,没被拆去充当柴火。
珠珠走上摇摇晃晃的阶梯,一路上心惊胆跳,走得格外谨慎。
阶梯布满尘埃,还坑坑洞洞,一踩上去就发出嘎嘎声,还猛烈摇晃,像是随时要解体,最后一阶还被她踩出个窟窿,要不是脚收得够快,肯定就要失足摔下去。
这样的阶梯还能走人吗?她身段纤巧,都走得战战兢兢,海东青高大壮硕,比她重了不知多少,木板竟还没被他踩断?难不成他上楼时,都是用轻功吗?
二楼的尽头,是一扇半掩的木门。
还没走到门前,里头已经先传出声音。
「进来。」
低沈醇厚的声音,即使隔着木门,也同样清晰有力。那听来十分耳熟,明显的是出於她未来三个月内的「主人」之口。
「你耳力倒是挺不错的。」她嘀咕着,伸手拍向木门,稍微用力的推开,把满腔的怨气都发泄在动作上。
嘎、嘎、嘎吱--
啊?
上方的门闩,先是发出细微的惨叫,接着音量愈来愈大,频率愈来愈高,木门开始倾斜,在她错愕的注视下,整扇倒下--
轰!木门发出一声巨响,撞上地板,激出阵阵灰尘。
房内的海东青面无表情,深幽的绿眸,迎向门前目瞪口呆的小女人。
「开门时别太用力。」他为时已晚的提醒。
「门怎么了?」她还处於震惊状态,无法置信只是伸手一推,整扇门就倒地不起。难以想像,关外最大马队的拥有者,竟会住在这种地方,大姊不是说过,他是关外数一数二的富豪吗?
他耸肩。
「坏了。」
「为什么不找人来修?」
「修过了,你现在又把它拆了。」他简单的说道。
这项指控,让珠珠倒抽一口气,她冲进屋里,不服气的想开口争辩。
「喂,你别胡说,我只是--」话还没说完,眼前的景象,让她脑中一片空白,完全忘了自个儿要说些什么。
啊,他没穿衣服!
她贸然闯入,刚好撞上俊男出浴,庞大的身躯正坐在桧木浴盆中,黝黑的肌肤上,布满晶莹的水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耀眼。
海东青好整以暇的望着她,就在她错愕的注视下,继续悠闲的沐浴。那一颗颗小水滴,沿着他强壮的颈项,往下溜过宽阔的胸膛,再滑下纠结的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