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秀眉拧皱,气愤他过多的自信。“男人我是看多了,可是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自大的。”她冷冷说道。
凯恩两手一摊,面对她的嘲讽仍是落落大方。
“现在你可见到了,感觉如何?”
他竟然还敢追问?!她气得眼前一花,视线中几乎要浮现出红雾,真难以想像,竟有人能够不要脸到如此地步!
雪雁把双手搁在胸前,神态鄙夷,上上下下将凯恩打量了一遍。其实她的掌心好痒,好想用力打掉他脸上的笑容。
他仍在等,等著她说出感想,黑眸中有一丝期待。
“讨厌透了!”她从齿缝中迸出了一句,给他最肯定的回答。说完话,她一甩头,傲气十足地转身离去。
雪雁没有回头,但是凯恩邢令人抓狂的轻笑声却仍然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讨厌透了?
不知道为什么,整个晚上,凯恩只要一想到稍早前,雪雁说出口的评语,薄唇上就会浮现笑容。
讨厌透了?
大概也只有雪雁,才有胆量当著他的面,说出这句话吧!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女人对他说过这类词句,相信他那同种同源、同个娘胎出生的老哥,也从没被人说过类似的形容词。
第一声枪响敲醒了他神游的心智,他心里有数,仍是坐在暗室里,享受今晚最后的短暂自由。
第二声枪响再度响起,高大的身躯离开椅子,起身走出暗室,暗门无声无息地滑开,他那神色阴沉的老哥正站在办公桌后,手上握著精良的枪枝,地上已经躺著一具尸体。
“被人瞧见了。”老哥放下枪枝,语气简洁。
“公司的员工?”凯恩问,仍是不改慵懒的语词。
“不是。”有著同样面孔的老哥摇摇头,打开办公室里一组隐密的监视器,巨大的萤幕上出现一个仓皇而逃的娇小人影。严酷的神情没有减去,一双鹰眼盯著萤幕上那显然吓得要死、拚了命逃跑,且动作笨拙的身影。
“这女人是谁?”地上的“尸体”突然出声,坐起身来打口量著,他胸前甚至还有一个冒著鲜血的大洞。
兄弟二人神态自若,显然不觉得这具尸体会说话有什么奇怪,仍是看向萤幕中那个至少已经跌倒六次的笨女人。
“没见过。”向来冷酷的兄长仍然盯著萤幕中的女子。
假扮尸体的男人点点头。“她似乎不太习惯只用双脚走路。”话还没说完,萤幕上的女人又跌了一跤,仿佛不知在向谁行五体投地的大礼。
凯恩忍不住扯开唇,无声地一笑。
天,这女人的手脚真是笨拙,如果换做是身手矫健的雪雁,肯定三两下就能翩然离开大褛了。
老哥伸手将画面停格,那女子的容貌清楚停在萤幕上,秀丽的容貌让人印象深刻,清澈的眼眸中,聪慧与单纯并存。
凯恩扬起浓眉。“会是洛尔斯的人吗?”
“洛尔斯不会雇用一个跑不到一百公尺,就要跌上七、八次的女人。”
“要我去调查出她的身分吗?”凯恩刻意询问,其实私心里是想逃过那即将来临的牢狱之灾。
“戏还没演完,你另有去处,必须进牢里去待一阵子。”可惜知弟莫若兄,黑家兄长只用简单的几句话,就将他的希望之火浇熄。
凯恩试图争辩了几句,可惜一点效用也没有,这位向来有如寒冰的兄长,不知是怎么了,视线竟不曾离开过萤幕,仿佛看不够那个笨拙的小女人似的。
真难得!他那向来冷酷严肃的兄弟,终于对女人有兴趣了。
不过,为什么老哥就可以去看管女人,而他就是得去坐牢的那一个呢?唉,他的命怎么这么不好……
凯恩正在暗暗自怨自艾时,一句清脆坚决的女声突然闪过脑海!
姓黑的,我一定会逮到你!
他的黑眸一亮,蓦地想起她稍早所做的宣言。一抹诡异的笑,悄悄浮现在唇畔,心中先前的哀怨瞬间一扫而空。
他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可以排遣这段时日的无趣,又可以跟那有著火焰性子的美丽女子多多相处。
既然她这么想逮住他,他干脆成全她!
一串计划很快地在心中成形,凯恩愈想愈高兴,嘴角也愈扬愈高。忽然之间,坐牢这件事,再也不令他困扰了。
事实上,他还巴不得天赶快亮,让大楼内的杀人事件快快曝光。到时候,不论媒体或是刑警,都会缠住他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