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摸小腹,这时才想到,自个儿还没吃早餐。披风的内衬里,是还藏着几块乾粮,但是跟眼前的烤免肉比起来,硬邦邦的乾粮,瞬间失去吸引力。
照理说,他们同行,是应该有福同享、有肉同吃。但是这只兔子虽然肥美,却还不够两个人吃!况且猎到免子的又不是她,这家伙要是想独吞,她也只能含着眼泪看他吃。
贝贝开始有些后悔,不该甩掉石冈的。要是他也在这儿,她起码还可以指挥他去找吃的。
“喂,蛮子老兄,你知道吗?我在京城里是卖药的。”她自顾自的说道,想遗忘饥饿感。
男人转动木棒,上头的免内转动,她的眼珠子也跟着打转。
“卖壮阳药,”她补充一句。
转动免肉的手,有瞬间停顿。
“你知道的吧.就是--”她偏头想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小脸浮现红晕,视线不小心瞄到他腰部以下,顿时觉得口乾舌燥--
虽然隔着一块蓝布,但是布下的轮廓,依旧清晰可辨。
她一面偷瞄着,一面回想起,早上时瞥见的那抹“春光”,她虽然是黄花闺女,却能分辨得出,跟其他男人相较,他是多么“天赋异禀”。
哇,这男人要是肯跟她回京城,当“乾坤堂”的活广告,她肯定赚翻了!
挥开脑子里的赚钱主意,她靠到他身旁,红唇没停歇。
“我真不懂,男人为何那么在乎那档子事。来光顾的大多是男人,偶尔也会有女人,而且,地位愈高的人,来找我时就愈是谨慎神秘。”
这是她心中长久的疑问呢!平时搁在心里,谁也不敢说!难受得很。现在好了,有了个不懂汉语的听众,她乐得一吐为快。
身旁的男人没反应,继续烤免子。
贝贝拿了根乾柴,放进火里头,偏着小脑袋。
“我曾在三姊的书房里,偷偷瞧过春宫书,那是绣本,绘满了图样,但是--”美丽的小脸蛋转了转,确定四下无人,才又继续往下说。“我想,那不会舒服到哪里去吧?身子那样拧来扭去的,一个不小心,说不定会伤到筋骨。”
她皱着小脸,面说着上面还伸出手,拥抱着虚拟的情人,学着春宫书上的姿势,娇小的身子扭拧着,认真的忠实呈现。
“嗯,我记得是这样的,然后,双腿还要--”
啪的一声,黝黑的大手,把烤免肉的木棒握断了!
他的动作奇快,兔子还没掉入火堆,另一支木棒陡然伸来,又将烤肉撑得四平八稳的,没沾到半点煤灰。
贝贝放下双手,清澈的眸子眯了起来,心中闪过些许怀疑。
要不是那张黝黑的俊脸上,没有半丝表情,她真要怀疑,他是不是听得懂,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异常的反应。
他真的不懂汉语,对吧?
贝贝在心里嘀咕着,却没有勇气发问,有些后悔,刚刚怎么说了那么多话,把心里最私密的事,一股脑儿全说了。那些可全是未出嫁的姑娘,绝对不可以说的荒唐话啊!
唉啊,要是他真的听得懂,她肯定会羞愧万分,纵身跳下山崖自荆
正在懊悔的时候,兔肉烤好了。男人伸出猎刀,割下一只肥嫩的免腿,而后递到她面前。
“给我的?”她指着自个儿的鼻尖,不敢置信。
他点头。
贝贝欢呼一声,抢过免肉,也顾不得烫,立刻就往嘴里塞。
“呼,晤--好烫--呼呼--”她含糊不清的嚷着,舌头发疼,却还舍不得松口,仍旧咬着免腿儿不放。
一截竹筒,出现在眼前,竹筒内有着冰凉的山涧水。她想也不想,夺过竹筒,连忙把水灌进嘴里,冰镇被烫伤的丁香小舌。
才刚吞完,另一只也切好,送到她面前等着。她优雅乖巧的点头,说了声谢谢,然后就大开杀戒,卯起来努力的吃。
在咀嚼的空档,贝贝还忙着对他大加称赞。
“蛮子老兄,你厨艺不错呢,我看你就别当猎户了,不如跟我回京城去。”嫩嫩的小手往前伸,想去拍他的肩膀,但是伸到一半,她赫然发现,自个儿手上油腻腻的,要是拍下去,肯定在他肩头留下一个油印子。
“啊,你等等,我去洗手。”她匆忙说道,娇小的身子蹦起来,咚咚咚的往山涧处走去。
苗疆这儿是“山下桃花山上雪”,就算到了春夏时分,山顶仍有冰雪,山涧里奔流的全是融化的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