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在湖中的大少爷_作者:小狐濡尾(102)

2018-05-05 小狐濡尾

  深衣半信半疑,却见他神色笃定无疑,“我既是下定了决心同你一起,又怎么会轻易让自己死?”她方放了些心。想着只要找到了四哥、刘戏蟾他们,借着朝廷和内库,还有自家海库的势力,难道还怕了凤还楼不成?

  陌少带着他们投宿的这太平驿,正是内库所专设的商驿。内库的太平驿遍布天下,凡有商旅过处,必有太平驿。

  太平驿收费虽然较一般客栈高,却贵在“太平”二字。依靠着内库百年赫赫威名,江湖黑道莫敢来犯。

  深衣这时方知陌少一路追来,正是靠着内库密布各地的驿点,方寻到了她的所在。

  到了那太平驿门口,深衣见不少人正在围观门外墙上的一溜儿榜单。好奇打马过去一瞧,原来是官家的通缉榜,上头贴着不少通缉犯人的画像,注明了罪行和悬赏金额。

  这时一个官兵模样的人催马过来,吆喝着众人让开,撕下了一张通缉令,又贴了一张新的上去。

  围观众人一片哄然,叫闹道:

  “镇江的那个官银窃贼被捉了!”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如今官家厉害得很,有哪个贼子在这白榜上能呆过一年的!”

  “可不能这么说,你看那谁,都七年多了吧,还挂在上头哪!赏银两万八千两,每年都在涨哪!若是捉到啊,白榜黑榜加起来得有五六万两白银,这辈子吃喝都不愁了!”

  “嘁!你敢么?你连人家名字都不敢说!”

  深衣循着人们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顶头有一张最朴素的通缉令——唯一的一张画像空白的通缉令——上头写着个甚是眼熟的名字,下头简单列了赏金数额。纸张黄得厉害,也不知挂了多久了。

  深衣有些乐,拉着陌少叫道:“你看你看!又是那个陌上春!连画像都没有,怎么捉嘛!”她回头,用唇语道:“你可认识他?”

  作者有话要说:wk真是章节起名无能了……窝……本来觉得没什么内容写的,结果又啰嗦了这么长……我这节奏……我错了明天一定会把情节推过去的

  ☆、

  深衣问陌少认不认识陌上春,本不过是开个玩笑,亦带着几分试探,不料陌少黯黯地看了她一会儿,以唇语回道:“认识。”

  深衣的一脸的笑意霎时凝固,之前的那种混淆感觉,登时又心头泛滥。她指尖儿绞着缰绳,仍是避过了张子山,张唇无声无息道:“他……真的很厉害?”

  陌少撑着竹杖,在深衣的搀扶下下了马,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他们一行三人,容貌气质俱是不俗。尤其是陌少,身有残疾不说,头发只在发尾用锦带简单扎束,耳上依旧戴着银饰,全然不是寻常中原男子的装束。

  自然一进太平驿就招来了各色审视打量的目光。

  深衣本有些担心陌少甚少到人多的地方去,会受不了别人看待他的异样眼神。

  然而陌少脸色淡漠如雪,竟似全然看不见周遭众人似的。

  进去一问,才知要住太平驿,需要有天朝户部所颁发的名牒。

  深衣心想这可糟糕,她随随便便地进了中土,避开了通关,自然连夷人在中土四方通行的勘合都没有。眼下,她就是个没身份的人。

  而陌少更糟糕,他现在还是个死人……

  所以就只有张子山有名牒,难道要三个人挤在一间客房不成?

  现在三个人的形势,不可谓不微妙。

  她和陌少知道张子山是一品执名。

  张子山知道陌少知道他是一品执名。

  他看得出她和陌少的关系,所以必然也能推断她也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所以张子山一路只是沉默,然而竟也不离开——深衣也能猜出来为什么——张子山必然也想弄清楚陌少究竟是什么人。

  他二人一路偶尔交谈几句,言语之间无不机锋暗藏,深衣过去看过些宫廷故事的话本子,只知道女人之间勾心斗角很是有一套,这还是第一回觉得男人之间的唇枪舌剑……还真是甚嚣尘上啊!

  深衣眼睁睁地看着陌少从怀中摸出了一张名牒出来。太平驿的驿吏看过他的和张子山的,向后厢呼道:“两间上房!”随即又向陌少和张子山有礼道:“傅公子、张公子,请!”

  深衣紧跟了两步,“我、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