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在湖中的大少爷_作者:小狐濡尾(151)

2018-05-05 小狐濡尾

  陌上春不想停下来,朱尾也不想停下来。似乎是为了补偿,或称延续,七年前流风回雪之中,那短暂而又钻心疼痛的临别之吻。

  直从壮怀激烈吻到潇潇雨歇,朱尾按在他胸口上的手掌只觉得他心脏剧烈跳动,猛地紧张起来,担心他又受不得这般激荡情绪,忙侧过头,喘息着和他分开来。

  他兀自紧抱着她,神色有些委屈。

  朱尾咬唇,轻推他的手臂,呐呐道:“你先吃点东西,还要喝药。”

  他有些不情愿,还是乖乖松开了手。他点了灯,朱尾端过粥来,拿着铜勺试过了温度,便喂给他吃。

  他乖顺吃了几口,忽然问道:“你,吃了没有?”

  朱尾摇摇头:“吃不下。”

  他垂下头,有些沮丧道:“我也吃不下了。”

  朱尾有些怔,“你……你现在怎么像个小孩一样?”

  他向碗里努努嘴,道:“那你吃一点。”

  朱尾噗嗤一笑,舀了一勺自己吃了。又喂给他一勺,哄道:“好啦,我吃了,该你吃。”

  他仍然闷闷地扭过头去,“不够。”

  “哎呀……你真是……”朱尾哭笑不得,见他嘴唇微撅,竟是十分可爱的模样,心中一动,含了一口粥,单手捧着他的脸亲上他的唇,趁他张嘴时,这一口粥便渡了过去。

  月色又明,她依稀瞅见他脸色微红,却是就着她的唇,把这口粥都吃了。恋恋不舍地,又探过来逡巡了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尼玛……被你们催得……写崩了……三小时近四千字,对于某墨迹狐有点超速了@@谢谢玫瑰灰的手榴弹!谢谢松鼠的橙汁的地雷!

  ☆、番外·娶你

  这一碗粥黏黏腻腻地,直吃了许久。陌上春坐在床上喝药,朱尾将地上那些折断的竹签都扫拢起来,却发现一支支的都是镌着“春衣”二字的竹簪子,和他当年送她的那支一模一样。

  朱尾愣愣地抬头,陌上春侧进床里去呡着药汤,分明就是躲开她的眼神。

  这人的小性儿啊……

  朱尾接过他手中的空碗,搁到床头小桌上。轻轻环抱住他,头倚在他胸前,细语呢喃道:“既是这般想我,怎的不问我下落?”

  怀中人忽然像被定住了。良久,黯然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深衣,我是个扶桑人。我还……”

  朱尾心中一疼,他终究是在意他的身世的。他归属于哪里,一定令他迷惘。

  他耳后背上的凤还刺青已经被洗净——想来只要爹爹想做的事情,没有做不到的。

  可他虽然洗去了一重罪孽,终于可以束发振衣立于人前,却又背上了弑父的心结。

  她仰头咬唇,道:“那些事情,都不是你的错。你的罪,都已经赎得干干净净了。是扶桑人又怎么样?我外婆是藏人,爹爹是北齐人,二姐夫是西洋人,义妹是琉球人……什么人都有呢,我娘说,这才叫天下大同。”

  他摇摇头,怅然道:“你爹娘不同我提你的事情,定然……是不中意我。”

  朱尾心中难过起来。他何其敏感,怎么会猜不出爹娘的用意?爹娘固然是为了自己好,无形之中,却是伤了他的心了。

  双手环上他修长的脖颈,手心抚着他颈后肌肤,尽是怜惜。她轻喟:“我爹娘怎么会不中意你?这不就让我来见你了么?你倘是早些问,又何须等上七年之久?”

  陌上春低低地别过眼去,语声苦涩至极。

  “你曾说……你想要你的夫君陪你看尽天下美景……我一直记着。过去,我是知道我的腿会好。可如今……不能了……”

  “我觉得……不知道你在哪里、怎么样了,也很好。起码心中能有一个念想。便是你嫁了别人,那人定是比我好,可以陪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我想着,也很高兴……”

  朱尾闻言大气,原本挂在他颈上的身子也坐直了起来,“你高兴吗?你高兴会吐血?折簪子?”

  他弱了声气:“……我见到你,才知道……忍受不了。”

  朱尾恨道:“所以呢?那你要怎样?”

  他墨黑的眼珠子盯着她,紧抿了唇,不说话。

  “说呀!你要怎样?”朱尾抱住他腰摇着,“不许不说话,也不许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