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炙热饥渴的唇舌,需索著她的每一丝反应,吻得激烈而彻底,简直让她无法呼吸。
这个吻没有戏谑、没有试探,只充满著火热的欲望。
她的错愕、她的震惊、她的抗议,以及她的神智,全都被他的火焰消弭殆尽,不知从何时开始,她逐渐忘了抗拒,甚至开始生涩的回应他的吻。
纤细的小手松开皮绳,自动爬上他的肩头,在他发尾处交握。
向刚的肌肤平滑而炙热,身躯强硬而高大,跟她的柔软娇小截然不同,她完全无法思考,忘了两人仍在公共场所,忘了一旁蹲坐在地的狗儿,不由自主的低吟出声。
「小东西,」热烫的唇,贴在她纤细的锁骨上,修长的指解开钮扣,偷偷溜了进去。「看来你这几年,还是挺有长进的。」向刚低语著,声音里夹带笑意,以及浓灼的渴望。
理智悄悄回到脑中,她又羞又恼的睁开眼睛,双手用力,急著想推开他,他却不肯放手。他的目光、他的欲望,清楚的告诉她,他有多么欣赏她的「长进」——
「你为什么不放过我?」她嘤咛一声,懊恼的问,在他的手里被摆布得不知所措。
「我忘了告诉你吗?」向刚啃咬著她细致的耳垂,热烫的呼吸伴随著字句,撩动她敏感的肌肤。「我喜欢你。」
凌珑僵住了。
喜欢?
向刚喜欢她?
这个极品中的极品、人人赞誉垂涎的男人居然喜欢她?
难道,先前那些亲吻,并不只是为了戏弄她?难道,他不是想看她窘迫的模样才吻她的吗?
喜悦的火苗窜出心口,却在尚未燎烧前,就被她自个儿泼上一桶冷水,彻底浇熄。
他喜欢她?这怎么可能?!
怒气迅速取代了喜悦,她不知道哪来的力量,身子一扭,挣脱了他的怀抱。
「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她双颊火红,好生气好生气的瞪著他。她气愤他的吻、气愤他竟敢开这种玩笑,更气愤自己,在那短暂的瞬间,竟然会信以为真——
「这不是玩笑。」向刚的声音很轻很柔,口吻不带半点戏谑,那双黑眸所传达的情绪更是无比认真。
她倒抽一口气,水晶般晶莹的眼儿瞪得圆圆的。
他眼里的认真吓到她了!
「你、你你你你——你不是回来相亲的吗?」她问得结结巴巴,不由自主的後退,却被车门阻挡了去路。
「没错。」向刚勾起薄唇,那笑容是温柔而非戏谑。
「那那那那——」她的脑子乱成一团,思路彻底混乱,「那」了大半天,才有办法继续说话。「那——你、你又说——你喜欢我——」声音愈来愈小、愈来愈没有把握。
「是喜欢啊。」他笑得更温柔,倾身向前,朝她靠过来。
「停、停停停停——你你别、别过来——」她伸出两只手,胡乱挥舞,妄想阻止他的接近,粉脸烫红得像是著了火。「你搞错了,对下对?你一定是搞错了!」
「不是。」向刚回答得斩钉截铁、万分肯定。「我喜欢你,非常喜欢。」他靠上前来,轻柔的握住她的手腕,安抚她的慌乱,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小东西,我喜欢你的笑容、喜欢你的脸红、喜欢你的莽撞、喜欢你的恼怒、喜欢你煮的菜 ——」
轰轰轰!
她僵硬得像石像,一动也不动的任由他抱著。
向刚一句又一句温柔的低语,听在她耳里,都像是早天响雷,轰得她目瞪口呆,整个人都傻了。
他喜欢她,非常喜欢?这并不是恶劣的玩笑,而是货真价实的告白?他是真的真的喜欢她?
凌珑杏眼圆睁、粉唇微张,既没有娇羞,更没有惊喜,倒是惊慌的情绪如浪涛般,一阵又一阵的涌上来,泼得她全身发冷,一张小脸逐渐失了血色。
噢,天啊,这还得了,她居然坏了老妈的布局,抢了这个极品中的极品?
春夜里头,寒风一阵又一阵的吹著,她粉脸惨白,半晌後才发出一声呻吟,沮丧的把脸埋进向刚的肩膀。
完了,妈铁定会杀了她的!
黑暗之中,传来细微的声响。
凌家内外漆黑一片,没点上半盏的灯,看似空无一人,里头却不断传来规律的声响。听得仔细些,声响来自厨房内,是竹刀落在砧板上的声音,一个娇小的人影,正在昏暗的厨房里切面。
即使太阳已经下山几小时,凌珑还是不去开灯,只利用窗外街灯的微弱灯光,咬著红唇站在流理枱前,不断重复和面、赶面与切面的动作。